梁惠凯拿着宝贝“井栏壶”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个遍,好在没发现有裂纹,终于放心下来。往里放了多半壶茶叶,然后注入沸水,盖上盖子放到了一边。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伸手一摸脑门上都是汗,还真吓得不轻!这宝贝估计比北京的房子还贵,差点空欢喜一场。
点了一根香烟,稳稳心神,想到,金宏泰对自己仁至义尽,目前他处在旋涡的中心,是不是该过去看看?动了这个念头,梁惠凯就打算马上去。
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苏倩倩的办公室。心想,若是过去,她听到自己回来肯定过来叽叽喳喳的说几句,问自己为什么不给她带礼物等等之类的话。以后恐怕再也不会这样了,这个女人倒也干脆利落,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如此看来,她家的矿山也开不成了,心里在窗前看着楼下。不一会儿,就见金宏泰把他们送了出去,那个帅气的小伙子打开车门,把那女人让进了车里,然后开车走了。
梁惠凯忽然想起当下流传的一个段子,说中国的首富不到四十岁因劳累过度,患肠癌去世,最后他的媳妇和司机结了婚。司机曾经感慨说道:“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给老板打工,搞了半天是老板为我打工!”周强的媳妇别人不带,唯独带着司机来,什么意思?而且司机不在车里等着,这是司机兼助手了!没准这司机也会逆袭成功!
想到这儿,梁惠凯哑然失笑,又鄙视了自己一番,这思想也太龌龊了!转念又想,她现在来这儿干什么?无非是来处理遗产。自己的男人死了,还没火化却首先来矿山,这样太不合常理了!在农村,这期间女人是不能出门的!
当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啊!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周强的媳妇以前很少来当地,天天和司机在一起,日久生情,什么也说不准。别说自己低俗,他们这么不注意形像,估计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若不是看着那男人面善,说不定还怀疑是情杀呢!
等着金宏泰上来后,梁惠凯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金鸿泰说:“这是周强的媳妇,想把股份全退了。只是矿山已经开了快一年了,她还想着收回原来的本金,那怎么行呢?这矿山还可以开四年多,最少也要折价五分之一吧?两千多万呢!女人们都不讲理,说不通,非坚持把原来的股份全退了。”
生意上的事儿梁惠凯不好插嘴,憨憨一笑没说话。两人坐在茶台旁,梁惠凯连忙重新洗了茶具,沏好茶,来个韩信点兵。看着梁惠凯熟练的动作,金宏泰笑道:“行,也会喝茶了。”
“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嘛。”梁惠凯说完,又想起路飞说的话来,说道:“我刚从北京回来,听北京的一个朋友说,这一两年会有不少钢厂陆续投产,这样以来钢厂的产能会大幅增加,我估计铁矿也会相应的涨价。假如我的判断正确,您是不是控制着产量慢慢开采呀?”
金宏泰说道:“有道理!回头你把你朋友的调研信息要过来,我去考察一下市场。”“好啊,回去我就给他打电话。”梁惠凯很高兴。其实人就是这么简单,能得到领导、长者的肯定,比吃了人参果还开心。
金宏泰想想又说道:“如果是这样,周强媳妇再来的,我就让让步,尽早处理,省的以后扯不清。其实什么事都无所谓,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占便宜就是吃亏,等回过头来才能看的清楚。通过周强的事,在露天铁矿的大坑边儿,看着大坑又深了不少,里边各种机械车辆轰鸣着,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夏天的山里遍野绿色,眼前却是尘土飞扬,不一会儿身上就落了一层灰。
梁惠凯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混乱起来,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方式才是正确的。金宏泰刚才的那句“枪响之后没有赢家”,用一个老百姓常说的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想想自己和平头哥之间,由相斗到合作,应该也符合这个道理,想来平时哥对自己没有多少仇恨吧?
但是我们的领袖不是教育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鲁迅先生教育我们要“痛打落水狗”吗?看来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不论怎么说,以平头哥那种阴狠的人,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所以还得慎之又慎。但是,假如这件事是他干的,他会怎么做呢?
四处眺望,青山连绵。目光所及之处,又看到了远处山坡上那个废弃的矿井。当初和平头哥斗争的时候,还跑到上边做临时休息、瞭望的地方呢。想到这儿,心里一动,假如是平头哥,他会不会也去那个地方观望周强的行踪呢?或者在那儿暂时躲避呢?
心有所想,便信步走了过去。上次来的时候是冬天,尽是灰色,现在却满眼青翠,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杂乱无致。草丛里蟋蟀和蛐蛐不甘寂寞,叫声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山上没有路,梁惠凯窜蹦跳跃,很快就到了废弃的矿井。洞口前的小广场上的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四周一片寂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来。去那个破旧的值班室看了看,也没有人活动的痕迹。梁惠凯不禁暗自好笑,自己怎么做的,难道人家也该怎么做吗?
但是,周强就住在老矿区的家属楼里,如果是平头哥干的,肯定要先躲起来,他能躲到那儿呢?梁惠凯不死心,四下看着,忽然对着那个黑洞洞的洞口发起呆来!当真是熟视无睹,这么大的洞,怎么就忽视了呢?
这是一个三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