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昭文堂的路上,柳芽忐忑问道:“见神族族君时要行何礼?”
安歌宽慰道:“不必紧张,用华胥的礼仪即可。”
一只羽毛纯澄靛青似翡翠的传信仙鸟飞来,乖巧地停在嘉木肩头。
柳芽瞥了瞥魔头,十分羡慕他的仙兽缘,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拥有一只灵宠。
嘉木用法术读出传信青鸟所言:“我爹也会来华胥,共商合鸾与云峰的去留。”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仿佛他口中的“爹”和别人的爹没什么不同,虽然他爱荒唐胡闹,但并不像其他纨绔仙二代那般成日将家族权势挂在嘴边炫耀。
柳芽杏眼诧异圆瞪:“你爹?是…是仙帝吗…?”
嘉木戳了戳她的蠢脑壳:“当然,我只有一个爹。”
昔日恩人成为仙帝,柳芽本以为再见遥遥无期,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呆子,你啥时候才能意识到仙帝那老贼是仇人而不是恩人,该不会到死还被蒙在骨里吧?”,楚灵犀能够感知到豆芽菜心中所想,简直要被缓慢的剧情憋屈出内伤。
大女主柳芽的小白岁月实在太弱了,不甜不白单纯傻,手刃仇敌的激燃剧情还需妖女战神亲自上阵续写:“如今我借了你的躯体,一定会帮你报此大仇,弄死仙帝那匹披着伪善羊皮的恶狼!”
“对了,我爹是你的救命恩人”,嘉木脑中冒出一个疑问:“当年我爹为何不救人救到底,把你带回仙界呢?”
柳芽白了他一眼:“仙帝可能担心我被他的魔头儿子欺负。”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整个仙界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抱小爷的大腿吗!”,嘉木说着又想扯她的小辫子。
柳芽灵巧一晃躲了过去,问好姐妹:“这世上会有人愿意巴结魔头吗?”
安歌以林泽作为人形盾牌,打趣道:“只要魔头出没,方圆百里的仙魔妖人都得绕道走,从未见过有谁会凑上前抱大腿。”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你们两个小丫头,有本事不要躲!”
柳芽和安歌藏在林泽的背后,又跑又跳躲避魔头,如在玩老鹰捉小鸡一般。
“鸡妈妈”林泽尽职尽责护崽,“老鹰”嘉木左抓又扑,欢声笑语不断。
澄晖恰巧路过,不忍直视此幼稚的场面,肃起面容咳嗽多声提醒,怎料咳岔气了都没人注意到他,只得高声喊到:“闹够了吗!”
“开心玩乐无止境!”,其他三人均安静下来,唯有嘉木不肯消停:“想做观众就留下,不想做观众敬请离开,反正小爷不会带你玩!”
“对不起灵仙,日后我等将严守三规九戒,不再做出失仪之举”,林泽跨步挡住口无遮拦的嚣张魔头,代替众人致歉。
“这有什么要道歉的…”,嘉木打算扒拉开林泽好好理论一番,却被豆芽菜死死拽住左袖,他凶巴巴地吼道:“小爷的暴脾气不发不痛快,别拦着我,放开!”
仙帝与神族族君均驾临华胥,安歌想尽快息事宁人,便协助豆芽菜扯衣袖,林泽顺势紧紧捂住魔头的嘴,颔首道:“灵仙慢走。”
嘉木奋力挣扎,狠咬林泽的手掌:“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一点骨气都没有!凭什么向他低头,人不豪横枉少年!”
“你属狗的吗!?”,林泽疼的倒吸冷气,用仙气复原那两道深深的牙印。
柳芽和魔头讲道理:“你瞎横什么,明明是我们不对,三规九戒之中明令禁止道生在公共场合嬉戏打闹。”
“一派胡言,难不成嬉闹玩乐还非得缩在巴掌大的寝房里吗!”,嘉木向来看同父异母的兄长澄晖不顺眼,落于下风很是不甘心,大有揭竿起义之势:“不能当规矩的奴隶,要翻身做规矩的主人,他们可以定规矩,凭什么我不能改规矩!”
林泽示意两位姑娘后退,对魔头道:“你闯入昭文堂把刚刚那段话再讲一次,今天将会是你在华胥做道生的最后一日,有没有胆量?”
嘉木嚣张甩留海:“小爷只惹事,不怕事,不许拉着我!”
“没人拦你,慢走不送”,林泽拉着两位姑娘再退一步。
“如此薄情寡义,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嘉木抬手直指豆芽菜鼻尖:“尤其是你,孽徒!为师走了还有人罩着你吗?”
少年时的林泽相当擅长冷幽默:“你本就不愿来华胥修仙,无牵无挂的走吧,柳芽我会替你好好照顾。”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抢我的徒弟,臭不要脸!”,嘉木冲上前强行挤在林泽与豆芽菜之间:“小爷我偏不顺你的意,就赖在华胥不走了!”
林泽不禁笑笑,揽上他的肩:“不玩了,再不去昭文堂真的会受罚。”
嘉木故作娇柔赌气状:“你伤了人家的心,好痛。”
林泽满面嫌弃地帮他揉了揉胸口。
安歌浑身发毛,强忍吐隔夜饭的冲动:“你俩这是什么路数,好恶心!”
嘉木痞笑问道:“我霸占了你的林泽哥哥,吃醋吗?”
为在心上面前保持形象,林泽果断把魔头推开:“离远一点,你把我的气质带跑偏了!”
嘉木提醒道:“你如果学澄晖那种假惺惺的做作气质,我立刻与你割席绝交!”
柳芽十分好奇:“你们二人性格天差地别,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
“他被我的强大的个人魅力折服”,嘉木臭美地理了理发型:“而且美男只与美男交朋友。”
林泽与他划清界限:“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