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说:“你刚才不是也说,去年铜价最高才4万出头,集团的利润就已经很丰厚了。今年就算铜价跌到6万,也比去年有50的涨幅,你想想今年的利润会比去年还少吗?”
林立说:“你也觉得他们这个时候买矿山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吗?”
李欣说:“这个我还真说不准,这件事情可能董事长他们更有发言权。”
林立说:“但愿他们看得准。”
李欣说:“我说你这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啊,你不操心你手里那些白糖的事,来管他们买矿山干什么?”
林立说:“我也就是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所以找你问问,跟别人也谈不了这个事情啊。”
李欣说:“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些闲事,费力不讨好。”本来他想跟林立说自己就是因为反对金昌兴买矿山,所以才被金昌兴给收拾了一顿,把配车也给收回去了。可又怕林立的嘴不严,把这事说给别人听,万一要是传到金昌兴他们的耳朵里,自己又自找麻烦了。所以他就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立感叹道:“说实话,南方集团的效益比糖业公司要好,可是氛围却不如糖业公司。”
李欣问:“你指的是什么?”
林立说:“我指的是公司内部的工作氛围,或者说叫做企业文化也罢。原来糖业公司的氛围要宽松得多,现在南方集团却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当初吴总在的时候,有事没事还会跑到我们业务室来跟我们聊聊天,说说话,我们有什么话也可以跟他说。你看现在南方集团这些头头,谁会到你的业务室去跟你聊天?在楼道上碰见都像路人一样,眼睛里根本没有你,更别说你去找他聊天了。”
李欣说:“是啊,企业文化这个词有些高大上,要我说,企业文化其实就是一个公司的脾气、性格,公司和公司不同,就像人和人不同一样。有的人和善,有的人脾气急躁,有的人面相慈祥,而有的人却满脸横肉。公司也是一样,就像你说的,原来糖业公司是属于那种比较和善一点的公司,而南方集团呢,就相当于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轻易不会对别人露出笑脸,除非你跟他很熟,是他的铁杆哥们,他才会给你一丝笑脸,否则的话,他的脸会很难看。”
林立听了哈哈大笑:“你形容得太恰如其分了,满脸横肉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前面的刘中舟和现在的金昌兴,这两人走到哪里都是这副面相。”
李欣说:“你平时见到他俩那副模样算什么?你是没见到他们在会上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林立感兴趣地问道:“他俩在会议上是什么样?你说说看。”
李欣说:“这个还真不好形容。原来你那个顶头上司唐建华,你还记得吧?”
林立说:“记得啊,怎么了?”
李欣说:“他在糖业公司算是脾气比较急躁的一个人了吧?”
林立说:“是啊,整个糖业公司没有比他更牛的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李欣说:“就他那样的脾气,在刘中舟和金昌兴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
林立说:“我就说嘛,难怪我觉得满脸横肉这个词形容他俩是最恰当的。”
李欣笑道:“这话咱俩之间说说就完了,你可别拿到外面去说,别到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林立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欣吃完饭后,把餐盘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这次你送下去,下次我帮你送。”
林立几口扒完盘子里的饭菜,拿起餐盘说:“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聊。”
信贷部的张主任一从矿山回来就直接去找了杨行长。杨行长一见他进来就问:“你从矿山回来了,考察的情况怎么样?”
张主任说:“矿山的情况倒还好。”
杨行长听他这话里有话,再看他的那一副神情,仿佛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是其他方面有问题吗?”
张主任不清楚这笔贷款里面是否有猫腻,也不清楚杨行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说的这件事,担心自己说的话不合适犯了忌讳。可是这事在他看来确实很重要,又回避不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南方集团的董事长换人了。”
杨行长听了一愣:“刘中舟没当董事长了?”
张主任说:“好像是的,行长,您也不知道这事吗?”
杨行长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主任这下放心了,说:“好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儿了。”
杨行长说:“你听谁说的?”
张主任说:“他们财务部部长郑国瑞说的。”
杨行长问:“你就没问问他是什么原因吗?那刘中舟现在是什么职位呢?”
张主任说:“我问了,刘中舟现在是副总经理,至于他被换下来的原因,郑国瑞吞吞吐吐地没做太多解释,只是说是正常的职务变动。”
杨行长说:“瞎扯!哪有董事长换下来做副总经理的?这叫什么正常的职务变动,这里边肯定有事。”
张主任说:“我也觉得这里边似乎有点问题,所以才来找你汇报。”
杨行长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公司的财务状况、矿山的经营情况,这些你仔细了解了没有?”
张主任说:“这些我都仔细了解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切正常。就是他们刘董事长职务变动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值得考虑的地方。”
杨行长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