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来回的尝试着,他在交易所里泡了一整天。经过几次交易,有赚有赔,收盘的时候仔细算了算,这一天下来,亏了两千多元。
有了这些实际的交易体验,他逐步修正着自己对期货交易的理解。这期货交易还真的是和传统的实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也不是说一定要和实物有接触。
有的时候,就几乎和实物没有多大关系,完全是买空卖空。
可是在需要进行实物交割的时候,也就和自己在厂里卖蔗糖一个样。期货市场里电脑上的下单指令,可以理解为签合同,至于仓库里的交割,和客户到厂里提货差不多,运输、仓储的环节其实一个也少不了。
至于亏损的这两千多元钱,只不过相当于少卖了几吨蔗糖而已,就当是交学费了。
他现在算是彻底搞清楚期货这玩意儿了。
这学费也交得值,今天在期货市场里一天的经历,让他收获不少,这比参加那些厂长、经理培训班划算。那些培训班十天半个月的学习,也要这么多学费,可是学完之后脑袋里还是空空如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收获,倒更像是一次度假旅游。
吴斌站在办公室里宽大的玻璃窗前,喝着保温杯里刚沏好的西湖龙井,心情大好。
最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下面三个分公司的业务进展得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与此同时,蔗糖的价格一直在稳步攀升。照这个趋势进展下去,这个榨季的效益是非常好的。原来自己的那些担心,现在看来是有些多虑了。
看着糖价不断地上涨,犹豫不决错过了这波行情的李欣却心情很复杂。
江南商品交易所的期货糖价继上一波连续涨停后,主力合约t605的价格最高突破了5400元,然后稍有回调,现在价格在5250元一线的高位徘徊。
虽然大家一致看好后市,觉得糖价还会上涨,但李欣觉得没有把握,在这样的价位继续追高做多,心里实在是没底,所以他一直空仓,等待合适的机会,每天就是关注各地的价格变化,搜集信息。
好在与贵东蔗糖交易中心和南海商品交易所的联系已经建立起来了,现在每天下午15:00收盘后,李欣办公桌上的传真机都会收到包括本省商品交易所在内三个市场当日的交易数据。
对于每天收到的这些数据,李欣知道是重要的,但渐渐的,他也有些习以为常了,到底其重要性有多大,李欣也是过了很久以后才真正意识到。
当时每天像李欣一样能及时知道这几项数据的人,本省范围内不超过十个人!
从三地的交易数据看,江南省的期货价格还略微偏低,这应该是地理因素造成的。这里的蔗糖到销区的运费要比另外两个产区的运费高,如果价格没有优势的话,销路就打不开了。
“这段时间怎么公司里好像没啥事一样,静悄悄的。”李欣对夏晓娜说。
“估计是出差去了,都在忙着买糖呢。”夏小娜回答说。
李欣想找人聊聊,了解一下最近糖厂销售价格方面的信息,于是点上一支烟,走出办公室,来到旁边蔗糖销售分公司。
诺大的一个业务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六七张办公桌旁都没有人,只有高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桌子旁抽烟。
李欣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么清闲?”
高辉说:“都出差去了,我是留守人员,负责接个电话什么的。”
李欣环顾四周,说:“平时就数你们这间办公室里人最多最热闹,现在就剩你一个了,难怪我感觉怎么公司里都没有人了!”
高辉隔着桌子丢过来一支烟,说:“都下糖厂买糖去了。”
李欣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烟,问:“买糖也这么麻烦啊?以前总感觉你们卖糖的动静比较大,省外跑这里跑那里的。”
高辉说:“以前买糖是比较轻松,只要和糖厂定好数量和价格,让他们送到指定的仓库,我们在仓库验货入库就可以了,糖厂会到公司收款。今年不是比较特殊嘛,糖厂都不愿意卖糖,等着涨价,所以我们也要上门做工作,拿着现钱去厂里买糖了。”
李欣想了想说:“我们公司买糖都这么难,那其他公司不是更买不到了吗?”
高辉回答道:“我们其实还算好的了,全省几十家糖厂,和我们关系走得比较近的总有那么一二十家吧,只要我们上门说话,价格能谈好的话,总能拿到货的,只不过比以往多费些周折罢了。外面那些公司想买糖就不容易了,拿不到糖厂的一手糖,想到我们这里进货的都有不少。”
李欣说:“最近这一个月糖价上涨很快,江南商品交易所那边的期货价格都接近5300了,糖厂的出厂价格也和这个价格差不多吧?”
高辉说:“运到我们仓库的交货价格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你知道吗?听说他们交易所指定的几个交割仓库也就在我们的仓库附近,都是在省内几个主要的铁路中转站。”
李欣说:“这样的话,期货价格和仓库的交货价格就更应该差不多才对,不然的话,期货价格太高,糖厂就直接把糖卖在交易所里了。”
高辉说:“道理是这样的,但是期货这东西我们接触的少,糖厂懂期货的人就更少了。几十家糖厂里,听说也只有七八家糖厂在交易所开了户,真正在里面卖糖的也就两三家。”
这时,进来一个业务员对高辉说:“高经理,唐总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转告你去查一下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