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用的法子的确是好,将我的脾性抓的清楚,且这案子也的确是个冤案,我也有所了解了,”傅之恒搭着腿,抱臂冷笑,“只是,你忘了我傅安歌是个什么人了?”
“愿闻其详。”楚君澜笑了笑,原来傅之恒的表字是安歌。
“你太低估我在女子心里的分量了。那雪影为了你给的金子演了一场戏,上了楼就与我说了实话。我在这里休息了半宿,想必公子在隔壁等着看我的文章,心焦的很吧?”
“傅公子果真聪明绝顶。是在下失礼了。”楚君澜起身,缓步来至于外间。
绢灯点在侧间,此时她逆光而来,傅之恒站起身,发现这少年才到他的鼻尖儿高,生的面若玉雕,眼眸灵动,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原本差点被利用的愤怒也消了一半儿。
“傅公子。”楚君澜拱手行礼,认真的道,“袁捕头当真是冤枉。就算他真的杀了人也是情有可原,何况若真论作恶,那刘衙内才是罪大恶极,此事牵扯甚广,若无傅公子出手,袁捕头怕真的难救了。”
“那又如何?”傅之恒抱臂挑眉,“他冤枉,他可怜,与我什么相干?”
楚君澜垂眸,这下算是彻底摸清了对方的性子,也知道自己的算计怕是动了他的底线了。
“慢走,不送。”傅之恒冷着脸,拂袖进了侧间。
楚君澜知道傅之恒心高气傲,断不可能甘心被人利用的。
楚君澜也不纠缠,拱手道:“傅公子见谅,今日是在下鲁莽,明日必当登门谢罪。”
说罢就毫不拖泥带水的出了门。
傅之恒负手背对楚君澜,听见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正看到少年背脊挺直的清瘦背影离开了房间。
他轻哼一声回到画案旁,低头一看,却禁不住“噗”的一声笑了。
只见那狂放不羁的“蠢”字下面,竟狗写了两个起身。
她身边的婆子和两个侍卫上前一步,似要阻拦,却被少女摆手挥退了。
楚君澜猜测这少女恐怕不只单纯的富商人家出身,却也毫不在意。
二人见了,相互行礼。
少女笑着道:“我在此处祈福半个月了,每日天不亮就来,每次都能见到姐姐来为令兄采药,可见姐姐是个在意家人心思纯孝之人。”
“姐姐不也一样?”楚君澜微笑。
“姐姐说笑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母亲身子不适,请了太……大夫无数,人人都说她是严重的热症,病势险恶,无力回春,若弄个不好,五年之内便会痈疽而死!我当真是怕极了!看着她吃不让吃,喝不让喝,日渐消瘦憔悴,做女儿的真是心急如焚。”
说着话,少女以衣袖拭泪。
楚君澜见她哭的鼻头红红的,心生同情,不由得道:“听姐姐所说,令堂的病症是要忌口?多食、多饮、多尿却日渐消瘦浑身无力?”
“正是。姐姐怎么知道?姐姐懂得医术?”
“我并未见过令堂,不过听姐姐所说的症状有了一些猜测,我告诉你两个食方,你回去亲自做了给她吃。另外每日都陪着她早晚散步半个时辰,还要监督她每餐用饭时,除了菜和果子之外,谷薯饭食不得超过你的一个拳头大小。
“还有,饴糖之类的甜食在一边,刘顺保家的、绿荑、绿萝都在皆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楚君澜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向紫嫣,美眸直盯着老太君和楚才良。
“怎么?趁我不在,责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