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无碍了,现在伤口只是有些痛痒,”叶以渐轻抚腹部,那里缠着的绷带早已拆下,他的眼神变的有些柔和。
“父亲,你不知道,这里的伤势虽然不致命,但是对方的刀上涂了毒,若不是君澜我的解毒丸救了我的命,此时我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叶昭看着叶以渐,他们父子的眼神都如出一辙的温柔,只是叶以渐的中充满了期待,叶昭的眼中却满是心疼与愧疚。
“你真的一定非她不可?”叶昭问。
叶以渐抬眸看着叶昭:“是。”
“可是,她心里没有你。”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况且当下的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能求皇上下旨,将她许配给我,我相信已我们从前的交情,她就算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却也不是讨厌我,日久天长,我们必定会过的很好。”
叶昭抿了抿唇,将那封信递给了叶以渐:“可是她根本就看不上你。”
叶以渐一愣:“这个是?”
“你外祖母知道你的心意后,便想着去与楚君澜商量,将你的一番美意的告诉了她,好歹皇上若下旨,她那个爆炭性子不要激烈的反对才好。可是她一听便暴跳如雷,骂你是白日做梦,还写了一封信让你外祖母带给你……你外祖母气的哭了一场,方才刚睡下。”
叶以渐听着叶昭的话,在战场上看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人,此时却将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苍白着脸,手指轻颤的撕开了信封,将一页信纸摊开在掌心。
那上面是他无比熟悉的字迹。不想一个女子的字,却像是男子的字一般铁画银钩,潇洒张扬。这样的字,他有一小打,都是从前楚君澜开的药方……
看着上面极尽羞辱之能事的话,字里行间都透着绝情,叶以渐的脸色由白转青。
她想做王妃?她要的是尊贵的地位吗?
叶以渐迷茫了一瞬,却又立即摇头否认。
楚君澜那样潇洒的性子,又怎会是在意这些的人?她若真心要嫁的,一定是嫁给真正的爱情,而非这些虚名。退一万步,若真的想要权力和地位,凭楚君澜的本事,她早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成为大雍朝最尊贵的女人,凭借她的美貌和才华,入宫做娘娘也不是难事。
叶以渐抬起头看着叶昭温润的双眼中此时已布满了血丝。
“你们让她写的?”抖着信纸,“我不信她会是这样的人。”
叶昭叹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她的心思都在恭定王世子身上,渐儿,你何必强求呢?”说着话,将信纸接过来,看了上面的内容。
“如此瞧你不起,竭尽全力的羞辱于你,这样的女子,还是不要的好。”
叶以渐的眼中已渐有湿意:“父亲,你走了这么些年,我虽怨你,你回来后我却也最快的理解了你。我可以这般理解你,站在你的角度上为你着想,为何你不能也为我想一想?
“你们逼迫君澜写这样一封信来拒绝我,你明知道我性子骄傲,绝不会容许人羞辱,她只要能提出的要求我就一定会竭力去办到,否则我会觉得自己不配站在她身边,你为什么还要来逼我?”
“渐儿,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你与外祖母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在北元一事上削尖了脑袋表现,为的就是能有筹码在皇上跟前请求赐婚。父亲,你忍心看我功亏一篑?”
叶以渐痛苦的闭了闭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腮边:“她这么说,我又怎么拉的下脸来赖着她,我若是不能给她个王妃的位置,岂不是对不起你们的这番逼迫?”
“渐儿……”
“你们逼迫我上进的手段,还真是新奇啊。”叶以渐睁开眼,神色中充满了怨气,就连他温润如玉的气质也变的阴沉压抑起来。
看着这样的儿子,叶昭愣了片刻,忽然幽幽道:“你我果真是父子。”
叶以渐看向叶昭。
叶昭垂眸,表情苦涩的道:“当初,我也曾倾慕一个女子。可那个女子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我。”
叶以渐有些诧异的看着叶昭:“父亲……那时候你还没与我母亲认识吗?”
叶昭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道:“看到你如今为情所困,为父着实心焦。”
叶以渐的注意力被彻底的转移到叶昭当年之事上,甚至连方才还心存怨怼站在对立面上的父子关系,此时也变成了同病相怜。
“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但有些事,总是要自己经历的,这世上的人,尤其是地位如你我一般这样的人,很少有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成婚的,这便是现实,也是享受了遵从的地位,就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所以父亲……是不爱我母亲?”
叶昭笑了笑:“成婚后一起生活,面对一个好女人,又怎会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同样是爱字,感触也是不同的。”
叶昭如此诚实的回答,让叶以渐一时间感同身受。
他为他的母亲不平,可更多的却是理解。就好比现在,如果有人强行塞给他一个妻子,他可能也会尽力对妻子好,可能也会日久生情,但是最初心中的那一份悸动,却永远都是留给楚君澜的。
叶昭见叶以渐终于平和了,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渐儿,来日方长,男儿志在四方,何须拘泥眼前儿女情长?”
叶以渐笑笑,眼神却变的更加坚定,且充满了野心。
“她拒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