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你怕的话,我一个人把尸体捞上去。”
见文诸五很坚持,巩全苦笑连连,内心也动摇了。说实话,都说长江怪事多,可他打捞了几十年尸体了,倒是什么怪事也没遇到过。
算了算了,怕个球,人家年轻人都不怕。自己怂,只能被后辈笑话。何况,他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对不?
“一起下钩子。”心里下了决定,巩全自然不能让后辈真的把事情都做了。既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那么就隔尸体远一些下钩子,尽量不要直接接触。
两人隔着女尸几米远,将两把钩子甩了过去。
这钩子是捞尸人特制的,只要一碰到尸体,就能稳稳当当的把尸体勾住。然后两人再扯着钩子的末端,往上游就行了。
钩子很顺利的勾住了尸体,甚至绳子还紧紧的缠绕了上去。
“游,往上慢慢来。”巩全示意。
两个人拖着勾尸绳,开始向上方游。五米长的绳子很快就绷紧了,巩全和文诸五拽了一把绳子,他们向上浮起的速度不算慢。就在这时,绷紧的绳子竟然拽不动,甚至反带着他们,潜不上去。
“怎么回事!”巩全额头上的汗水,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女尸飘在水中的尸体,两个大男人都没拉动,仿佛尸体钉在了水中。变成了栓马柱,他们俩都像是马一般,被拴住了。
“全哥,这尸体够重的。看这女孩苗苗条条也不重啊。怎么那么沉?”文诸五百思不得其解。
水下的物体,重量通常只有岸上的几分之一。可现在这具尸体,就像有千斤重量般。
“尸体,怕是被什么给缠住了。”还是巩全经验老道,他一咬牙:“你继续拖着绳子,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拽着勾尸绳向下游。没多久就来到了女尸跟前。
巩全打着探照灯,将女尸上下都检查了一番。突然,他看到女尸脚踝处,仿佛缠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根很细很细的青铜锁链。
这根锁链不知道有多少岁月了,早已在水底下氧化,长满了铜锈。锁链将女孩的右脚整个锁住,紧的几乎都要勒入了尸体的肉中。
巩全大吃一惊。
这请铜锁链,绝对不可能是女孩时候套上去的。不是说女孩是从游轮上跳河自杀的吗?为什么自杀前,她还在脚上掏了一根青铜锁链?
还是说,女孩的死,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巩全心脏砰砰乱跳,他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
他拽着女孩脚上的铜锁链,这根锁链不知道有多长,绷的非常近。巩全顿时明白了,难怪女孩的尸体在水中不上不下,呈现立尸的状态。原来是她脚上青铜锁链的别一端,还捆着别的重物。
巩全顺着青铜锁链摸了下去,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居然在青铜锁链的末端,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就着探照灯,一看,黄橙橙,亮堂堂的,反射着让人瞎眼的光。
奶奶的,这竟然是一块沉重的狗头金!
巩全有些懵。
这狗头金虽然重达5公斤,但也不可能像是定海神针似得,将一具浮力很大的女尸,钉在水中。竟然两个大男人如何拽,也一动也不动啊。
这特么到底是啥东西?
巩全仔细打量狗头金,一看之下,又是大吃一惊。
这狗头金,绝不简单,处处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并不完全是天然形成的。
狗头金的形象出奇的诡异,像极了一块令牌。上边宽,下边窄,中间隐约雕刻着是一个被处以极刑的女子。两行红色的锈迹从两颊滑落,表情痛苦,看起来怨气十足。尤其是令牌的下面,天然的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令人胆颤心惊。
背后,还雕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犹如什么不祥的咒语。
巩全看着这枚狗头金,瞳体发冷。那令牌的底部仿佛一个路标,笔直的指向江水底部的某一处。
他下意识的往下看,隐约在江底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那东西,像是一口硕大的棺材。
巩全吓得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
“全哥,你怎么还没上来。”水下对讲机中,传来了文诸五的声音。
“马上上来。”巩全强压下惊诧,一手抓向那个令牌。
说也怪,沉沉坠入江水中的狗头金被活人手一抓,顿时就轻了许多。甚至绷紧的铜锁链,也变得轻飘飘的,猛地向上一窜。
似乎尸体带动了这枚令牌和铜锁,向水面浮去。
只听文诸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全哥,好了,这具尸体可以动了。你果然是老行家,一出手就能解决问题。”
巩全干笑两声,顺着铜锁链向上游。
“赶紧走,这地方,太邪乎了。”心里老是想着那块令牌般,模样古怪的狗头金。巩全催促了两声。
文诸五和他拖着长长的勾尸绳,拽着女尸往上一路浮着。女尸被牵引,再加上腿上拽着的青铜锁链和狗头金,浮的并不快。
“全哥,女尸腿上那根锁链末端有啥啊,竟然将整具尸体都拉扯到了江底下。”文诸五看着女尸腿上拖着的那根铜锁链,有些好奇。
“上去你就知道了。”巩全道。
不知为何,这江水,仿佛更加的阴冷了。冷的刺骨,他的上下哑巴快要咬不住呼吸器,上下的打颤。
两人一尸,在平静的水中缓缓上浮,无比诡异。
三十米的高度,两人用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浮上去。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