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并不出笼。
倒是看了看摊子上的东西,却生硬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摊子上,主要就是瓷器。
没办法,吴夺只好自己先瞧,觉得差不多的,拿着凑到小白狗面前。他还不能太刻意,不然准让人觉得精神有问题。
未果。
换摊。
结果,吴夺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小白狗没有对一件东西感兴趣。
逛了这么多,一件好东西都没有?
吴夺好生郁闷。想了想,又来到了一处专门卖瓷片的摊子面前。
如今瓷片也有作假的了,不过相对还是不多。
瓷片这东西,因为能彻底观察胎质和胎釉结合的情况,所以相对容易辨认。再就是大部分瓷片的价格也不算高,买瓷片的人呢,相对也比较爱钻研,所以瓷片摊子上,真东西老东西还是挺多的。
可是,小白狗面对瓷片,依然爱搭不理的。
吴夺泄气了,这事儿,本来就可能是自己太过异想天开,小白狗面对黑釉渣斗,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胡搅蛮缠。
但是在泄气之余,吴夺却依然还有那么一点儿贼心不死,万一这小白狗非常神,看上的东西,不只是有一定年份,还得有一定价值呢?
要验证这一点,除非找一件古玩精品,起码和耀州窑渣斗价钱差不多的。
可是在古玩市场里,真真假假,特别是摆在明面上的,好东西不多。最主要的是,吴夺并没有高深的眼力、能确定哪件东西一定为真。
总不能带着狗去博物馆验证,那人家也不让啊!而且现在有的博物馆展出的东西,其实是一比一的高仿,真的不轻易拿出来。
吴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半,忽然想起一家店铺来。
这家店铺就在赤霞山市场,名叫玉源居,以售卖精品老玉件和老翡翠为主,只不过大部分东西吴夺都买不起。
在玉石翡翠的质地和工艺鉴定方面,最起码大开门的东西,吴夺还是能确认的。
吴夺记得两周前来逛过一次,看过的一件东西还记忆犹新,那是清晚期的翡翠件,玉米蝈蝈。
一块料子上带着黄翡绿翠,以黄翡雕出外露的玉米粒和玉米须,以绿翠雕玉米的外皮和玉米杆;同时绿翠部分主体是浅绿,但有两处阳绿的点位,巧雕了两只蝈蝈。
这东西如果还在,倒是一件很好的验证品。
即便不在了,吴夺起码比较擅长鉴定玉石,可以找一件拿得准的验证。
既然来了,不妨去试试。如果还不行,那么就彻底死心了。
吴夺拎着狗笼来到玉源居门口,心里却又打起了鼓。
因为他毕竟要带着一条狗进去······
“小吴?”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招呼。
“哎?姚姐,你也来逛市场了?”
“不是给你说过么,不要叫我姚姐。”
打招呼的是个看着比吴夺大不了几岁的女子,一身黑色套装很是得体,一头短发颇显干练,五官秀丽,薄施粉黛。
她叫姚瑶,也是吴夺以前一个部门的同事,祺祥典当行珠宝玉翠部的鉴定师。
姚姐这个称呼是容易有歧义,吴夺笑了笑,“我这也是因为猝不及防,姚瑶姐。”
吴夺对姚瑶的鉴定水平还是很佩服的,特别是宝石的分级,可谓又准又快。而且姚瑶人很和善,算是对吴夺帮助最大的同事。
姚瑶此时却看向了吴夺拎着的狗笼子,微微俯身,“好可爱的狗狗啊!”
“还行吧,我也是第一次养狗。”
“我一直想养一只狗狗,可是老公不让,唉。”
这话吴夺不太好接,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姚瑶随后也略显尴尬,看了看玉源居,“你要进这家店?”
“是啊!姚瑶姐你不会也一样吧?”
“走吧,一起,看上什么东西,给你最低折扣!”姚瑶拢了拢刘海。
“啊?”吴夺不由一愣。
“实话给你说吧,这是我老爸开的店。”
“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这事儿哪能在咱们这样的单位随便说?现在你不干了,而且今天这么巧,告诉你也无妨。”
运气还真不赖。
更好的运气还在后头,姚瑶的老爸姚知源手里,正把玩着一件宋代的白玉卧犬。
当然,能不能到宋,吴夺不能百分百判定,但是白玉卧犬的质地,是上好的和田籽料,他觉得是没问题的,别看没留皮。
这卧犬的造型也符合宋代的特征,宋玉往往在写实中别具风情。同时,白玉卧犬的包浆,十分酥润自然。
而且,姚知源的眼力应该不低,他很笃定就是宋代之物。
于是吴夺厚着脸皮要求上手欣赏一下。
一般来说,玩玉的人,自己常玩的东西,是不喜欢让别人上手的。吴夺明白这一点,所以提出要求的同时,不忘加一句:能不能给我只手套戴上。
姚知源一看这小伙儿挺机灵,加上是自己女儿的朋友,也就同意了。
吴夺先是欣赏了一番,随后故意说了一声,“哎?这白玉卧犬和我的小狗有点儿像啊!”
像个毛啊!一个瘦骨嶙峋,一个肥嘟嘟的。
非要说像,只能勉强说都是白的。
但是目的达到了,成功凑到小白狗面前比量了一番。
很遗憾,小白狗只是报以吴夺一个蛋腚的眼神。
失望之中,吴夺将白玉卧犬还给了姚知源。
“小吴,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