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房前脚一走,后脚正房爆出轰的一声。
周老爷子将小炕桌砸地上了。
“满意了?现在你们满意了?”
孙氏装病已经被揭穿,他也不再遮掩,赤红的眼睛盯着周怀海,又看向王氏,最终落向孙氏。
“好好一个家,看看让你们闹得!”
孙氏憋屈的不行,“怎么就叫让我们闹得,要是老二不读书,这家能成这样?再说了,谁能想到族长家今儿请大夫。”
“老二读书怎么了?他又儿用的钱!”周老爷子都要气死了。
孙氏挺着腰杆道:“怎么没花!他要是不读书,二房所有的收入不都得给远哥,他现在读书了,远哥儿......”
啪!
不等孙氏说完,周老爷子一巴掌打到孙氏脸上。
两天,一天一巴掌。
一把年纪,孙氏只觉得自己脸都丢够了,嘴一张,嚎啕就哭。
周老爷子气的头顶冒烟,“再闹,再闹把你送回孙家去!”
周怀海连劝都不劝,连忙拉着王氏就走。
正房老两口如何闹他不知道,可一回了大房,周怀海扬手给了王氏一巴掌。
王氏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头撞到炕沿儿边上,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周怀海咬牙切齿,“死婆娘,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要是丢了族学里的营生,你去讨饭去?”
王氏被他一巴掌打的脸皮生疼,昨日又被周青打了一顿,心头的委屈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张嘴就嚎。
周怀海抬脚朝着王氏没头没脸的踢过去。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嚎什么嚎,你有什么脸嚎,从昨天到今天,你办成一样事没有?还连累我!我警告你,族长要是问题昨天的事,你趁早想清楚怎么说!”
说罢,周怀海黑着脸转头出去。
“你去哪?”王氏哭着问道。
周怀海没理他,黑着脸大步流星离开。
王氏知道族学里的营生对周怀海有多重要,不稳,王氏还是强撑着吸了口气,扶着炕沿儿起身,擦了把脸去了族长家。
解释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的事。
简而言之一句话,都是她的错,周怀海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被她连累的。
族长也没多问什么,只批评训斥了几句。
族长的想法也很简单。
周怀海是童生,周远在镇上读书,将来前途说不好,他犯不上为了别人的家事得罪周怀海。
万一周远成才了呢。
至于周怀山......
尽管字写的不错,可到底一把年纪了。
再说,现在老周家分了家,就算他不处置周怀海,也算不上委屈周怀山。
......
人心各异,各自为利。
且不说旁人如何,周家二房。
周青和周怀山盘腿坐在炕上。
“闺女,你说要是没有咱俩,周怀山还是以前的周怀山,周青还是以前的周青,这老周家,能分了家吗?”
周青摇头,“说不好,三房一直想分,以前就是你的原主老摇摆不定。”
周怀山就叹了口气,“算了,不提分家这种令人开心的事儿了,咱说点令人心平气和的,明儿还去卖字吗?”
周青便道:“你论语写完了吗?”
周怀山顿时眼角一抽,“闺女~~~”
周青一听他这颤抖的尾音,就知道是没写完。
“一整天!我走了几乎整整一个白天,你都没写完?你到底读不读书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去卖字要走多远的路。
你看看,我这脚底板都磨出水泡了,我为了什么!为了供你读书!我容易吗我,啊?你还不好好学习。”
周青爆发出全中国妈妈都会爆发的怒吼。
当然,之所以会这么怒吼,主要也是小时候听的次数太多了,耳熟能详。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逼你写字啊,你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了谁,挺大的人了,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啊?说话!”
望着咆哮青,纨绔山张了张嘴。
“闺女,要是靠吼能解决问题,驴早就统治世界了,还有皇上什么事儿。”
周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眼前一黑朝后栽去。
难怪族长媳妇辅导作业辅导到请大夫的地步!
周怀山......
他就是一时嘴瓢。
以前他爹吼他的时候,他耍嘴皮子耍习惯了。
这......
“闺女,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瞧着气鼓鼓的周青,周怀山立刻翻出自己的纸笔,“我现在就写,马上就写,闺女你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得,不值得。”
周青......
在周怀山抓起笔认真写的那一刻,周青又像全中国的妈妈们一样,慈祥的闭嘴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一会儿她还得给周怀山端杯牛奶削个苹果。
真是......
哔了狗了!!!
周怀山认真写字,周青拿出今天赚的铜板,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开始数。
就跟做贼似的。
一个,两个,三个......
刨除给族长买礼和大夫诊金花掉的一百个铜板,还剩下三百七十个铜板。
周青和周怀林说好了,等到家里那卷大红纸全部卖完了,再一次性分账。
将铜板收好,周青开始裁纸。
三房。
周怀林回屋的时候,赵氏和周瑶一人顶着一张阚白的脸,头重脚轻的从外面回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
周怀林赶紧迎上去,扶了赵氏。
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