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的目光一言难尽。
顾安西哪里看不出来,挑衅地看回去——
对啊,小心哦,我会和你抢哥哥的,看看哥哥是疼你还是疼我!
宋佳人顿时就被刺激了,顾不上伤心难过了,过来扶着周云琛就走。
周云琛像是疼得吡牙咧嘴,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偷偷给小奶精比了个手势。
小奶精笑了,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她才到薄情身边跪了跪,轻声叹息:“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走这条路。”
但她知道她无从去责怪了许久。
薄老爷子哭得昏天暗地的,十分地伤感:“你现在看着伤心,但凡是你对他多出几分心,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了。”
薄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老爷子这话就不公道了,这事情或许薄情委屈,但是最无辜的就是年尧了,还有安西,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之前和我们薄情更是无怨无仇,凭什么人家就差点儿家破人亡?还有北城和东部的那些人,他们又有哪个是对不起薄情的?现在薄情他自己都放下了,老爷子又何必替他升堂?如果实在是看不惯,那可以去问问您的父亲当初为什么做出糊涂事情来,误了薄情的一生,害了薄家一家。”
薄夫人向来是个嘴利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把老爷子堵得人一个字也上不来,只得又哭薄情……旁人看着,也是无奈得很。
这时,薄年尧倒是发现,宋佳人不见了,再一看周云琛也不见,想来是带回家了……他心中略略放心,不希望薄情走了走了还害了人家姑娘。
薄老爷子这里实在是不像话,薄年尧都忍不住动气:“父亲,人已经走了,给他一点体面吧。以前的事情就不许再说,薄情就是我二弟。”
老爷子挂泪看着儿子,还想说什么,薄年尧静静地看他,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薄夫人十分满意,这个当儿子的总算是对老父亲硬气一回了。
老爷子头一缩,不吱声了。
薄年尧轻而沉痛地开口:“除了薄锦怀孕不能来,其余的人都在,就好好地陪着守着他最后一晚了,出生时那样地冷清,走时不能让他那样孤独。”
一家人,默默地陪着。
白烛摇曳,映照着薄情英挺的面容……
每个人的眼,都酸酸涩涩的。
这个人,曾经是薄家最小的儿子……许许人心中完美的人。
顾安西有些难过,靠着薄熙尘,把脸贴在他的手臂:“小叔。”
他摸摸她的小脑袋,没有说什么。
或许,死,对于二叔来说才是解脱吧……
……
车里,周云琛睡着了。
他坐在宋佳人身边,因为太累本来只想靠一会儿养一下神的,后来竟然这么地睡过去了。等他醒来,车子停在他住的别墅门口。
睁开眼,沙哑着问:“到了多久了?”
宋佳人侧头看着他,轻声说:“一个多小时了。”
周云琛笑了一下:“怎么不叫我?”
他解开安全带,走了几步示意门卫开门,再上车后坐下等了半天宋佳人都没有发动车子,“怎么不开进去?”
“就送这里吧,我得回去了。”宋佳人轻声说。
周云琛淡声问她:“回去哪里,薄家吗?”
宋佳人没有开口。
周云琛又说:“你觉得你是薄情的女人,可是你想过没有薄家认不认你?”
宋佳人垂了头,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我只想送他最后一程。”
说完,就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周云琛倒是没有勉强她,只说:“上楼喝杯茶吧,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总不能你嫂子也不见就过门不入了。”
宋佳人有些犹豫,一会儿她还是同意了,把车开进独幢别墅。
车子缓缓停下,周云琛打开车门下车,又等了等她。
她磨蹭地下车,慢慢地跟在他身后,此时她心里是不安的。
她也是女人,她会觉得她是不会受沈从文喜欢的,女人都有排外心理。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周云琛手抄在衣袋里,一手拿着外套:“你不要用常人来看你嫂子,或者你就当她是另外一个哥哥吧。”
宋佳人愣住了,半响才说:“你……爱好这样特别啊?”
沈从文明明就是女人,为什么要当她是哥哥?
周云琛笑了一下,不太在意:“我是说性格,从文自小当成男孩子养的,不会和女人计较。”
宋佳人这时把小心眼发挥到了极致:“那是不是说明她不够爱你啊,我看着顾安西好像对你占有欲还蛮强烈的。”
周云琛:……
好半天,他才笑笑,“那你是太不了解安西了!”。
(出门有点事情,九点更新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