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曹军心中的疑惑和心结基本解开了,何况还有收复二人的私心掺杂在里面,索性也不再隐瞒。
“你夫妇二人,虽做的是这肮脏的勾当,但念在是非分明,尚有底线,也支助过一些路过的好汉和穷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给你们2个选择。”
张青和妇人见曹军的口风终于松了,有了活命的机会,自是紧张万分的盯着曹军,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最终宣判。
“第一条,随我回阳谷县,等候知县大人升堂断案,是死是活,知县大人自有公断。”
“第二条,则是随我回阳谷县,继续隐姓埋名做些正经的买卖,替我暗中守护一家人,待一年期满,自会还你自由。”
曹军说完后虎目一瞪,杀气外漏,厉声喝道:“何去何从,还不快些决断。”
张青和妇人相视一眼,瞬间拿定了主意,不由分说扑在曹军面前,开口祈活,“好汉,我们选第二条。”
答案并不出曹军意料之外。
第一条看是活路,实则死路一条。
进了县衙大牢,是死是活完全听天由命,若没有丰厚的银子和人情活动,八成是判个斩立决。
何况二人早有人命官司在身,判起来也是罪加一等。
第二条则是失去了一年的自由,但和第一条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只要这二人不傻,都知道如何选择。
曹军见大事已定,作势虚扶了二人一把,声音和蔼的说道:“既如此,以后便是一家人,之前立场不明,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出手重了些,还请勿要怪罪。”
“岂敢怪罪,只是不知好汉尊姓大名,我这浑家姓孙,从她父亲处学了些本事,人都唤她母夜叉孙二娘,手段虽粗鄙,但有几分蛮力,江湖上胜过她的好汉也不多见。”
曹军又对孙二娘拱了拱手,“尊姓大名不敢当,我乃阳谷县曹军,现为县衙一都头。”
二人皆吃了一惊,失声问道:“莫不是景阳冈打虎的曹都头?”
“正是在下。”
二人又纳头便拜,“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二人虽拜过曹军多次,但就属这一拜最有诚意,最让人心悦诚服。
先前的跪拜,为的是讨饶,拜的是曹军的拳头和实力。
而这一次,则是拜的名气。
至从景阳冈猛虎死于曹军之手后,沿途的商路又活跃起来,不知造福了多少百姓。
武二哥虽已去世多日,每次顶着打虎英雄的名声受人敬仰时,曹军仍不免有些羞愧难当。
“武二哥啊武二哥,你在天有灵,且看我如何维护武大一家,也不枉你我结实一场。”
既然解了误会,曹军也不怕二人出尔反尔,几人搀扶着孙二娘进了屋,又为她敷了药,便让其上床躺着歇息。
两个小厮峰回路转,平白捡了一条性命,现如今又多了一个强援,之后去了阳谷县,有这位曹都头庇护,自然比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于是自告奋勇的去后厨准备伙食。
曹军趁机把去阳谷县之后的安排和保护武大一家的由来向张青解释了一遍,后者听闻是照顾已去世的曹军结拜兄弟遗孤,顿时感念曹军的仁义,在矮小的武大身边,衬托得身材越发的挺俏了。
加上挂在脸上的喜庆劲儿,浑身上下仿佛被人涂上了一层亮色,显得格外的妩媚迷人。
西门庆只是瞧了一眼,就被潘金莲吸引了全部视线。
“这位小哥,可知那店铺外的娘子是谁家媳妇?”西门庆降下身段,虚心向一边看热闹的闲汉打探。
那闲汉也是潘金莲的拥趸,平日里被武大锁在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瞧上一眼,也是千难万难。
今日托新店开张的福,娇滴滴的娘子竟然大方的抛头露面,正好一饱眼福。
正瞧得起劲,冷不丁被人打断,有些不耐烦,可转身一看西门庆脸上的猪哥模样,比当初的自己还不堪,一时间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当下也不恼了。
闲汉有意逗西门庆一番,故意问道:“你且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