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东来故作镇定的摇摇头,不卑不亢回应道:“小生也是刚从这条街上经过,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斗殴事件。”
“若几位官差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小生就先行离开了,告辞。”
言罢,抱着息事宁人态度的赵东来缓缓转过身去,试图能借机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然而这群向来横行无忌的巡城兵士,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一个在宵禁期间活动的人离开呢。
“站住!”
满脸横肉的小头目伸出粗壮手臂一把抓住赵东来肩部,强行用力往后一拽,那如山洪般暴发的力道瞬间便把没有丝毫准备的东来给拽得掀翻在地上。
背部重重的与地面青石板产生强烈摩擦,原本养尊处优的他很快便有丝丝鲜血从后背渗透出来,如同一朵殷红的鲜花在白衣上绽放,巨痛之下更是导致他文静的脸庞变得有些龇牙咧嘴。
白色长袍沾染地上的尘土之后,衣服瞬间被染成了浅黄色,先前还高洁如玉的世家公子,倾刻间狼狈得如同走投无路的落魄书生。
“额啊……”
赵东来倒在地上痛苦闷哼一声,后背的剧烈疼痛导致他的身体有些轻微发抖,艰难抬眼扫视眼前这群正在讥笑的兵士,瞬间感觉腹内的小宇宙已经处于暴发的临界点。
此刻他恨不能立即从泥泞中挣扎起来,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这群丑恶的兵士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却是骨感的。
手无缚鸡之力的赵东来怎么可能是这一群豺狼的对手,何况人数上兵士们更是占据绝对的上风。
以1 vs 20的蠢事,他显然干不出来。
强忍心中涛天的怒意,赵东来艰难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双眼含怒的扫视了小头目一眼,大声质问:“你是何人部下,胆敢随意出手弄伤本公子!”
“公子?”
小头目不屑一顾打量眼前狼狈不堪的赵东来一眼,复又伸出手去轻蔑拍了拍他清瘦的脸庞,嘲讽道:“就你这酸秀才打扮,外加一辆破烂的马车,连个随行的小厮都没有,还想在本差爷面前扮猪吃老虎?”
“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差爷方才的提问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赵东来咬了咬牙关,当场毫不犹豫的否诀。
“你确定?”
小头目斜眼扫视周边下属一眼,不无讥讽的分析:“现在是宵禁时间,而你又是从案发现场那边过来的,居然还敢信口雌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今天本官爷就让你瞧瞧我的铁腕手段!”
言罢,只见小头目伸出五大三粗的手掌,一把将赵东来并不算强壮的身体给揪了过来,另一只手则如同幽灵般往前一探,瞬间大力抓住了赵东来纤细的脖子。
略微施加力道之后,赵东来立即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钳子给卡住了一般,那种既呼吸困难又疼痛难忍的感觉,几乎让他差点缓不过气来。
但最让他愤怒的,却还是来自这群所谓官差的羞辱。
试想一下,他好歹也是堂堂的赵将军之子,而且还是国子监中最年轻的夫子,以他的才华和身世,将来当上国子监的祭酒司,那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按照大唐当时的律令,国子监祭酒司长,向来都是担任太子老师一职。
虽然国子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清水衙门,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握,但作为唐代最高学府,所有达官贵人的子弟,几乎都是国子监内的学生,若是论其人脉关系,怕是连丞相都要畏惧三分。
未来祭酒司的最佳候选人,现在却被这一群莽夫给无端当街欺凌,这简直就是赵东来生平的奇耻大辱。
哪怕曾经在小型私企里给人充当血肉机器,那种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处境,也远远不如眼下这般不堪。
无奈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此时赵东来就算背景再强大,但鲜少抛头露面的他,遇到了这群目不识丁的粗人,也只有吃哑巴亏的份了。
就在赵东来羞愧难当之际,然听一阵破风之声从前方的街道上响起。
恍惚间眼前银光微闪,一名身着银色长袍的英俊男子已然疾速飘身而来。
“住手!”
银袍男子从前方檐角飞落在地之后,立即冲着小头目大声喝止,声音可谓中气十足,隐隐有穿云裂帛之势。
原本小头目还想继续威逼赵东来,但在听到银袍男子的喝止之后,他连忙撤手放开了如丧家犬一般的赵东来,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阴睛不定。
“孙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欺辱百姓,是不是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
银袍男子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扶起几近昏厥的赵东来,嘴里则大声的呵斥。
“属下不敢。”
名为孙玄的小头目怔了一怔,连忙拱手解释:“裴统领,属下刚才只是在审问他罢了,至于他背上的伤,完全是一时失手……”
“另外现在是宵禁时间,此人居然驾着马车在街上疾驰,事情确实有点不太寻常,还请统领明察秋毫。”
“哼。”
赵东来这时抬眼打量了眼前面色阴沉但却不失英气的银袍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孙玄身上,一字一顿的威胁:“本公子今日之辱,来日定当三倍奉还。”
“咦,是你!”
这时身着银袍的裴统领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赵东来打量一眼,随即慌忙追问:“你是东来公子?”
“总算还有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