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曼斯雷德皱眉问。
“四王之乱你知道吗?”
“我知道。”
“血色婚礼,临冬城事变,你知道?”
“这正好为我们创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已经在南方领主的壁炉边烤火吃肉了。”曼斯雷德道。
“呵呵!”丹妮轻蔑一笑,反问:“北境连连征战,冬天之前并没完成储粮任务,马上就要穷得连粥都喝不上了,你们哪里找肉吃?”
曼斯怔了怔,道:“再穷也比我们富有。”
来自大冰川食人部落的首领舔舔嘴唇,面露回味之色,说道:“没了四肢脚的畜生,还有肉质起身大声吼叫,有些人连刀子都拔了出来,用力拍打盾牌,看着丹妮跃跃欲试。
丹妮轻松依靠在椅背上,右手支着下颚,歪着头,神情平淡得就像在看一出无聊的舞台剧。
巴利斯坦神色冷峻,全身肌肉紧绷,下一刻就能一步迈出,把女王护在身后;琼恩、梅利斯特爵士、葛兰登爵士脸色难看,身子前倾,右手不自觉按上剑柄。
城墙上守夜人也看见野人突然暴动的情景,大声询问伊蒙、马尔锡等大佬,要不要立即派人出城把女王与几位爵士接回来。
“嘶嘎——”大黑猛地发出一声嘹亮嘶吼,响彻空旷雪原。
守夜人首先捂着耳朵安静下来,野人望见几百米外高墙上伸长脖子拍打翅膀的巨龙,也慢慢停止叫骂。
见野人脸色难看地收回武器,坐回座位,琼恩、巴利斯坦几个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丹妮魅紫色的眸子淡淡扫视每一个野人,轻声道:“既然是谈判,自然什么条件都能当场提出来。
就像你们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要杀光守夜人,要翻过长城,去北境放火吃人抢女人,我也没拔刀子砍人不是?”
“没得谈,自由民不会向任何领主、国王屈膝投降!”野人王肃穆强调道。
丹妮冷笑道:“别自欺欺人了,任何一个社会,都不可能没有阶级。你们这十六个人就相当于野人的领主,本身就代表特权阶级,你们麾下的子民过得比七国最低贱的农民还苦,有个屁的自由。”
曼斯缓缓摇头,神色严肃道:“你什么都不懂,我们不受国家、贵族、国王和法律的约束,只凭自己的喜好选择并跟随某个头领。”
“你们真是一群可怜虫,被一个虚幻的谎言欺骗了几千年。”丹妮叹息。
“女人,你说清楚,我们被谁欺骗了?”托蒙德火冒三丈。
丹妮缓缓道:“以塞外土地的贫瘠程度,以你们野人的文明水平,连温饱线都没达到,压根没资格追求自由。
一个普通野人,从出生到死亡,一生中绝大多数时候都在为一顿饭拼搏。可再勤奋智慧的野人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过冬。
这不取决于他能不能积累足够的过冬粮食......
你们没有法律,没有约束,习惯恃强凌弱,力强者抢夺力弱者的生活物资过活,他无力阻挡其他野人的掠夺。
那时,他只剩下两个选择,1.自由地去死,勤奋几年,为一家老小准备的粮食便宜了好吃懒做的闲汉,自己饿死,老婆被其他人占有;2.自由地选择被何人奴役,单人独立无法守护财产,只能靠组织的力量,他可以投靠一方霸主。可这又形成最原始的官僚制度,与你们完全自由的理念相悖,还不如维斯特洛领主制先进。
请问,以上两种情况,算什么自由?
你们只不过是没有道德与礼仪,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罢了,这样生活得与野兽没区别的自由,有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
或者说,林子里的野猪、野狼也自由,可谁羡慕它们谁是傻蛋。”
听了丹妮这一番话,琼恩突然有种豁然开朗感觉,他其实一直没忘记耶歌蕊特对他“k教。
被私生子身份与守夜人严苛戒律束缚的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蛮羡慕野人们的自由自在。
某一刻,在塞外地下温泉,他跪下来舔耶歌蕊特的时候,欢快而奔放的感觉甚至让他产生抛弃一切,与女野人待在洞里,一辈子不离开的冲动。
现在经过女王陛下一番剖析,他才忽然发现,野人所谓的‘自由民’果然是个谎言。
梅利斯特爵士和葛兰登爵士微笑点头,神色骄傲地说:“陛下说得对,我们是人,不是野兽,懂得礼义廉耻,明白道德与信仰。”
曼斯雷德面色阴沉,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沉默坐在那苦思冥想。
“弱肉强食有什么不对?强者天生就该享有更好的女人与食物。”托蒙德理直气壮道。
“文明之间,国与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但在文明内部,仁义与公众更重要。弱肉强食可以有,却必须适度控制。我们终究是人,人天生就该有怜悯之心。”
琼恩频频点头,觉得这辈子思想从没像此时通透过,简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巴利斯坦、梅利斯特、葛兰登也若有所思,对女王陛下的智慧越发钦佩。
可野人那边,即便最“开化的”曼斯雷德,也只苦思冥想,好似遇到难解的问题,其他人,如托蒙德之流,却听得一脸茫然。
“你在说什么?干脆点!”双脚皮肤如煮熟皮革的硬足民首领骂骂咧咧道。
“好吧,我简单举个例子。”丹妮揉揉脸,叹气道,“假如我和你们的王,曼斯雷德,有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