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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季良志家的日子过得倒也滋润,中产以上,在南都有一套叠墅,时不时能出去旅游。
可自从女儿出国留学之后,开销越来越大。
刚开始,学费加生活费,一年就要上百万,季良志顿时入不敷出。
因为他们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挣钱,他老婆是全职太太。
后来,女儿有了交际圈,更是经常去参加一些晚宴,动不动一件礼服就要几万、十几万,甚至更多。
没多久,季良志工作多年的那些储蓄,就见底了。
他挣得虽多,也只是打工阶层而已。
养家有余,可是,养着这么一个大手大脚的女儿,就扛不住了。
每个月,季良志的工资都是刚打到工资卡上,就立刻转走,汇给女儿。
这么多年来,季良志第一次开始为钱而发愁了。每次看到女儿来电,甜蜜之外,又多了一份压力。
而最近,工作上也出了一些问题。
嘉业集团长期合作的一个下游供应商,原本一直稳定地负责给嘉业集团供应砂石。
这几天,供应突然变得不是那么稳定了。
刚开始,季良志没太在意。
可是,眼瞅着砂石供应越来越不及时,都快要影响工程进度了,季良志这才开始着急。
一方面,跟那位供应商加强沟通,强调及时供货的重要性。
另一方面,则是联系了其他几家供应商,作为关键时刻的退路。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结束了最后一个应酬,季良志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刚进门,就见老婆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喜意。
“老公,咱们家来客人了……”
“哦?”
季良志微微一愣。
“季总,您好!”
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笑着站了起来,热情地跟季良志打着招呼。
“是你?”
季良志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怎么在我们家?你怎么让他进来了!”
前半句,是对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后半句,则是对老婆说的。
“呵呵!季总,我是听说您家里有些小麻烦,是来帮您解决烦恼来的啊!”中年男人倒也不恼,呵呵一笑。
“就是!老季,张老板是朋友,来到家里都是客人,你说话客气点。”季太太拉了一下季良志的胳膊,使了个眼色。
“你收了他的贿赂?”季良志顿时明白了。
“什么贿赂不贿赂的?大家都是好朋友,谁有了困难,就互相帮助!说贿赂,就见外了。”那个中年人张老板笑道。
“张铁全,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季良志的声音太高了,带着呵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们沙场的沙,没有开采许可证,品质没法保证,我们是不会收的!你不要再想什么歪门邪道,我季良志不是那种人。”
季良志义正言辞,然后,扭头向季太太,严肃道:
“你拿了他什么东西?立刻还给他!让他走!”
“季良志!你竟然敢骂我?”
季太太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跳脚骂了起来。
“你个没用的男人!挣不了钱,在外面给人家当狗,回到家里,就会跟老婆耍威风!”
“你挣不了钱,我想点办法,挣点钱怎么了?你竟然让我还回去?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季良志真的要气炸了,“你能挣什么钱?你没有工作经验,没有技能,凭什么挣钱?这是贿赂!是贿赂我的!我们不能收!”
“不能收?”季太太的声音尖锐,猛地掏出一张银行卡,狠狠地砸在季良志的脸上,“那好,给你!你还给人家张老板吧!”
“好啊,你现在嫌我不能挣钱了?老娘当年也是大学毕业的,嫁给你之后,才辞了工作全职照顾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真的是做牛做马啊!”
“不但照顾你的生活,还要满足你的需求……你现在嫌弃老娘了?”
“果然,越是没本事的男人,就越是会嫌弃老婆!自己没本事挣钱,回家就冲老婆发火!”
“女儿刚打电话回来,说要参加一个宴会,需要定制一套礼服,还需要租一件首饰……再加上这个月的生活费,至少要三十万!你现在把这张卡还回去,我看你拿什么给女儿?”
季太太泼妇一样大叫着,头发凌乱,脸色发青。
季良志原本拿起那张银行卡,已经要还给张铁全,可是,听了最后一番话,动作顿时僵了一下。
“参加一个宴会,定制礼服,租首饰……要那么多钱?”提到女儿,季良志很难发火,但是,也有些苦口婆心,“老婆,我早就说过了,你应该劝劝女儿。”
“咱们家条件不错,可也只是普通中产阶层而已,那种贵族的消费,咱们供不起啊!不要太虚荣……”
“什么?虚荣?”季太太立刻跳起脚来了,“女儿有上进心,在外面努力奋斗,你竟然说女儿虚荣?”
“你给不了女儿好的生活,女儿靠自己奋斗争取来,你竟然说女儿虚荣?”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儿交际的圈子,周围都是什么人,决定了她将来的生活品质?”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的而已,女儿为了跟那些贵族同学搞好关系,你知道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吗?”
“难道,你还想让女儿将来跟你似的,也跟人打工?给人家做狗?”
“女儿辛辛苦苦,靠自己的努力闯进了贵族圈子……那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