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素质太不堪,看何栗要倒霉竟然欢乐出声来。
这声一出,突兀,但也意外的打破了殿中的尴尬僵局,顿时众臣都活了,都变成了嗡嗡.......
外战这种事,关键时刻还得看童贯。
童贯重重咳嗽一声压制了一下嗡嗡嘤嘤,尽量把声音放得沉稳有力却又温和有礼,再问:“尊使,你这次出使我大宋到底目的何在?现在何不说说清楚?免得猜测出误会。”
使臣也活了,又看了看童贯,礼貌地微点头:“本使节来是有两件事要和宋国交涉。”
他一开口,嗡嗡难止的大殿顿时变得清静到几乎针可落闻。
从上面的赵佶到下面的大小官,又都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着。这就是弱国的本能反应。
使节仍是那平缓淡淡的说话节奏和调调,缓缓竖起一根指头:“第一。某恳请宋皇陛下把投靠我国的那些骑兵的在京家眷交给本使节能够带回国去。”
“那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大宋是儒教上国,最讲究上国的慈悲宽仁博爱和国际友情风度礼仪。请展示出圣人门徒君子人性道德光辉,体谅那些人渴望家人团圆的心,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话一提,大殿顿时刮起风暴一样又是一片嗡嗡......包括赵佶在内都不同意。
放了那些叛国逆贼的家眷?
这怎么可能呢。
放了,让他们团圆了,然后就能再无顾忌地反咬大宋?
大理王,你当我们傻么?
再者,若是就这么宽恕了叛国让这些家眷就这么轻松脱离了惩罚,其它军队知道了还不得肆无忌惮起来有样学样敢弃下家眷径直自己先轻松安全地叛国去西南找定位置?反正宋国不敢杀害,只能老实把他们的家眷交给大理国,而且还得保障这些家眷的安全到达.......
那样的话,宋国可真是自寻死路转眼就军队叛尽而自动亡了。
北宋末这帮亡国统治者干不了别的大事,却最擅长拿把柄捏人质做文章,怎么肯答应这个。
反对。
坚决反对。
众多大臣跳出来激烈抗议大力反对。
他们这一刻是不怕得罪大理使节的。
心里的小账都算得贼清楚:捏住人质才能有话语权,才能趁机提要求。比如借谈判间暗示和要挟大理使臣愿意接受自己家去大理当官生活或答应日后危急时给条西南的体面退路。
这机会可太难得。错过就没了。
黑瘦的使臣又站着“冬眠”了。
童贯心中极不安,连忙喝止了众臣疯狗一样的吵闹,又急问:“尊使,请问这第二呢?”
使臣却闭眼不应,直到大殿自动迅速恢复了宁静这才在童贯极度压抑的羞恼中开口了。
“第二点自然是建立在第一点基础上。”
说着,这位始终态度平和有礼的使臣,一双小眼睛骤然放射出灼灼光芒:“区区几个家眷都不肯给,还说什么两国邦交友谊?不给,那只好我们自己来取。战端一开须怪不得我国。”
是你们留不住人的,也是你们不仁不义不肯成全这点小事维护我们两国友谊的。那么,打你有什么不对的?
使节,不,大理国终于露出凶恶锋芒,宋朝廷上下俱都心惊肉跳的一惊,心道:果然......
有宋臣惊急失态大叫:“你是在挑衅上邦威严想威胁我大宋吗?”
大理使臣瞅了瞅那官员,眼射厉芒,眉毛挑了挑,声音却仍是平淡说了句:“大?宋?”
宋国被你们弄成这熊样了,真要收拾你们只需招呼一声大理愿收宋军,你们还敢妄自称大?
马不知脸长,知道啥意思不?
显然,你们这些满肚子虚伪道德的家伙腐朽糜烂得已经连这句话都不懂了,你们不死谁死?
使臣的两字就让宋朝堂再次陷入之前的尴尬僵硬无声,而且殿中的气氛新添了一种叫沉闷的味道,让人压制憋闷得心慌气短,就象最剧烈的暴风雨来临时的天气那样。
童贯很想大声说:“你大理区区小邦也敢跳窜?你想战,那就来吧。看我上邦怎么教你做人......”
但,嘴唇蠕动了一下,他终归什么也没(敢)反击出来。只那老脸阴沉得可怕还有痉挛。
他心里明白,若两国真开战了,很可能宋国转眼就自己亡了,那时只怕宋军会争相投降,包括上下文官.......到那时,他这样的必须依赖宋政权才有富贵体面的人结局还不如一条丧家犬。
眼下必须得忍,
就象以往对辽国西夏的污辱挑衅那样强忍着,万不可展示凶暴强硬激发冲突。
忍,忍,忍,忍着忍着就成缩头老乌龟,呃,不。是就成圣成佛了......要大度宽容,不必和得志的小人计较,这是圣人强调的道德修养,我辈应该好好理解遵守.......
国与国之间的纷争,有的忍是为了有个稳定空间时间奋发努力去弊除弱成优做强。
象历史上的宋国的忍忍忍,却只是懦弱苟且无耻牺牲国家民族利益尊严去换取统治者自身的悠然放纵糜烂富贵平安好日子,是越忍越是会加剧放纵糜烂,醉生梦死,而不是知耻而奋勇,只会加速玩亡国家。这其中极力满足统治者这种腐败心理需求的典型代表正是后世史评极高为典范大君子的司马光。
赵岳当年还在幼时曾经对家人笑谈说过:司马光,传言小时候机智砸缸救人,还有据说汉高祖一样斩白蛇,那可称是机智英勇砸破害人的牢笼和规矩,他长大了,成名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