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什么爱人,从来都是一场骗局!眉然他根本就没有爱过那个负心汉,没有爱过那个人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师旷那个老男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师禹话刚落就被华灼激动地反驳了回去,一向淡然冷漠的女人此刻面上却全是痛苦和愤怒,好像沐安王师旷的确如她话中所说一般不堪。
连应不清楚这些人之间的过往,但是看着师禹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揣测着或许师禹知道这其间二三,然后他就听到师禹凉薄的声音缓缓叙述着一个简单的但却残忍的事实。
“何苦自欺欺人?你既会如此激动痛苦,就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如今这样反驳不过是在企图扭曲事实罢了。”
华灼身子微微一颤,竟想苦笑: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原来到头来她还是在不自觉地自欺欺人,她又如何不知在这场局里眉然究竟有没有失了那颗心呢?只是……只是离开却是眉然自己的选择,这又何尝不是她的机会呢?
这厢华灼暗自神伤,那厢师禹仍是不急不缓地道:“当初的确是皇叔所做不对,但是华灼姑娘你当真要为了个人恩怨而致国家安危于不顾吗?或者你觉得你这么做你所心悦的人就真的能够高兴吗?”
这个时候心神大乱的华灼不自觉地随着对方的问话想了下去,她想到眉然之前对她说过他已经放下过往了,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兄长。所谓的放下,大概就是没有恨了,自然也就没有爱了,那么她如今这样却是执念了呢。
只是啊,相通是一方面,如何做又是另一方面,最起码她还要把凝魄珠弄到手。
“戍边王果然巧舌如簧,不过华灼早前就与北羌新王博格有所交易,但是相助之事也仅限于迷雾岭狐惑草而已,事成之后北朝与北羌的战事我自是不再c-h-a手。”华灼看着师禹,神色间是与男子相比都不遑多让的强势与压迫,“况且既有我师弟相助,想必狐惑草一事已不再是麻烦了。”
说到这儿,她想到了博格打着的准备不费一兵一卒耗死北朝军的打算,真是想冷笑,愚蠢的家伙,现在北羌的处境可不利了呢。不过当实力与野心不匹配时,无论博格做出什么挑衅北朝的事都是一种愚蠢呢。
会这么想倒不是华灼天x_i,ng凉薄,而是最初她就不喜欢博格其人,若不是为了那凝魄珠,她也不会与博格合作,更何况之后博格类似于赖账的做法也让她很不喜。
师禹听到华灼的回答不由讶然,原来还有个交易,不过事实上此刻他也想与对方来场交易。
“既然华灼姑娘这么说在下就放心了,不过在下也想与你做个交易。”师禹忽略掉连应看向他微微惊讶疑惑的表情,他只是要为自己的计划多做保障而已,“我想与华灼姑娘你合作,希望你日后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作为报酬我会无条件提供治疗眉然公子所需的一切物资。”
“嗤,我本就是药仙首徒,不缺钱更不缺药,何须你来提供所谓的物资?况且在我眼里你和博格一样不可信。”华灼冷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姑娘的确不缺钱也不缺药,但是我想姑娘应该会缺权会缺势,会缺你在变卦之后可能会遭北羌新王追杀而能够自保的权势。”这个时候师禹不说话,但是连应却恰到好处地点出了师禹可提供的好处。虽然他并不知道师禹要和华灼合作且内容那么奇怪是为何,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拆了自家人的台嘛。
嗯,这个时候他还是很自觉地把师禹当成自家人的。
华灼微微沉思,看来是把两人的话听进去了些,有些动摇了,但在师禹从怀中掏出一物时她却彻底下定了决心。
连应看到师禹拿出的是一块十分j-i,ng致的玉牌,上刻“月”字,正是之前二人在秋芜林中无意间识得的那块玉牌,没想到被他带在身边至今。然后他又突然想到那天夜里,师禹摩挲着手中玉牌对他说过燕冉疑是旧人,不禁再与当初师禹说过的沐安王的故事相照应,竟让他隐隐约约间猜出了一些当年的真相,至于师禹要做的事……恐怕也于将来夺权有关。
“你既然有月氏一族的令牌,那你一定知道月烟然在哪儿了?”华灼此时倒有些焦急地问了出来,只是对方明显没那么好意来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下落,于是看着师禹暗沉沉的眸子只好道:“好,我答应与你的交易,但是我要你手中的这枚玉牌和月烟然的下落。”
“这枚玉牌我尚有用处,故而现在暂时不能给你,但是日后必当奉上。至于月烟然的下落……若是我现在就告诉你了,怕是华灼姑娘不一定会守信用吧。况且姑娘虽说不会再助北羌,但是谁知道呢?万一被逼迫不得已呢?所以带此间战事了却,我才会告知姑娘具体地址。”
师禹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是一边的连应心里却不由感叹这人戏演得真好,眼下他们只是猜测燕大夫是那传说中的美人月烟然,但到底如何还是未知数,可即使这样都能让他拿来做赌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华灼沉默不言,然后突然看向连应道:“没准月烟然就是你们刚才所说的燕大夫。”
她这么突然一问就是想看看这看上去温和老实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对方还是一脸的平静淡然,让她有些泄气的同时看这两人更不爽了,但是现在却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为了一个口说无凭的好处就想让我冒险,那戍边王也太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