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跟随主力大军抵达富江郡,心中颇为不安。
对他来说,战场是极度危险的地方,一般来说能躲则躲,从未想过亲自参与其中。
更不用说,还是顶着丹阳王宁泽的名头,一到战场肯定成为敌军首要目标,明刀暗箭都会迎面而来。
可是到了这一步,退无可退。
司马法早已抵达密州红水郡,在边境布下军阵等待华国军队。
华国大军抵达边境,双方遥遥相望。
在紧张的气氛中,两边主将分别出阵。司马法带领陆渊、雷贺、周皓、言平等近百名文武将领上前。
王童也被杜威、欧阳春、褚文秀、黄邵、王卫、花伯衡等无数文武保护着,双方阵前相望。
看到敌方这么多大人物出现,尤其两军相遇,随时可能开战,王童心脏狂跳,害怕得不行。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一直跟在身边的王卫看到这幕,骑马靠近,压低声音说道:“我等在侧保护,无需紧张!莫要露出破绽,坏了王爷好事!”
听到这话,王童想起被留在皇宫的秋蝉。她在皇宫衣食无忧,也不用做太累的工作,其实相当享福,也很安全。可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听话的基础上,若为丹阳王好好做事,可以保证秋蝉安全无忧,也能得到大量赏赐。可是做得不好,或者违背丹阳王的命令,不论秋蝉还是自己都有麻烦。
不管为了秋蝉或者为了自己,都得竭尽全力。
想到这儿,赶紧调整心态,甩掉脑中多余的恐惧。
双方阵前相遇,司马法远远看向王童,并未发现破绽,大声说道:“近年来两国和平,并无战事。王爷为何兴无名之师,犯我边境?”
王童起先害怕对方看出破绽,认出自己不是宁泽。见司马法并未怀疑,敌方将领也是一样,稍微有了信心,模仿宁泽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大声回答:“我主沅熙皇帝乃先帝血脉,理当继承大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割据一方、不尊皇命、觊觎江山,便为叛逆,孤兴兵收服疆土,名正言顺!”
这段话是欧阳春提前教他,让他默记于心,他也是费了相当心思,没有出现差错。
听到这话,司马法大声笑道:“牝鸡司晨,贻笑大方!沅熙公主虽为先帝血脉,以女子为尊,名不正言不顺!“
“大胆!”杜威闻言怒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当今天下,能者居之!”司马法道,“休要多言,可敢一战?”
“怕你不成?”杜威当即纵马出阵,“谁来送死?”
“莫要猖狂!”陆渊冲出,“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杜威大怒,举矛杀向陆渊。
陆渊与他交战,两员猛将阵前交手五十余合。
终归陆渊武力强些,杜威不敌,虚晃一招退回本阵。
陆渊随后追击,司马法赶忙鸣金叫他返回,免得陷入华国军队包围。
杜威败了一阵,并不意外。
华国这边早就料到,褚文秀让他引诱陆渊,将其带到华国军阵,结果被司马法轻松窥破。
斗将输了一场,欧阳春当即发出旗语,华国二十万大军布下锥行之阵,要与敌军正面交战。
司马法见状,命全军布下鹤翼之阵,攻守兼备。
双方军队展开激战,杀得昏天暗地。
华国军队以浮屠军为首,司马法军便调长钩兵克制。
双方各有损伤,傍晚之前休战,分别返回营地。
梁国主帅营帐,陆渊请命:“华国军队匆匆而来,白天战了一场,必然疲惫!我愿率领五千精兵奇袭敌营,或能拿下宁泽!”
司马法闻言摇头:“宁泽聪慧,身边又有欧阳春,必有准备!贸然夜袭,恐落入陷阱。况且今日阵前,宁泽并未使用妖法,故意示弱肯定有诈!我军赢尽早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陆渊很快被说服:“军师之言有理!”
华国军队这边,众将簇拥着替身王童。
“吓死我了!”被他们围着的王童,轻轻拍打胸口。
“你做的不错!”欧阳春道,“司马法没有看出破绽。接下来只要尽量拖延,为王爷争取时间。明日起,我军暂且后退十里地。”
“为何?”王童好奇问道。
“在司马法面前耍手段,不能太复杂!”褚文秀说道,“此人心机极深,智慧超群。复杂手段在他面前很容易被看穿,几乎难以隐瞒。这样的人,面对越简单的手段,则会思考更多。若是王爷亲自领兵,又有我等辅佐,绝无可能突然后退。司马法对王爷格外忌惮,必然思索为何后退。想得越复杂,为我军拖延时间越久。当然,这样的策略只能用一次,重复就会被他看穿。”
“你无需思考这些,只要配合我们,不要露出破绽。”欧阳春道。
王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欧阳春和褚文秀的能力,因此点头回答:“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吩咐!”
“你就在主帅营帐老实待着,不用管太多。”褚文秀道,“一切交给我们!”
“哦!”
司马法不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替身王童,并非宁泽本人。
整支军队被牵制于边境。
此时此刻,宁泽被韩冠接到官署,身份并未向外公布。
宁泽携带花二娘住进官署,基本上不出门,耐心等待。
很快,汐州刺史耿志从鹫峰郡赶到岭山,他从韩冠的飞鸽传书中了解事情真相,知道宁泽过来是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