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围墙很低,两米不到,他伸手就能够到墙沿,探头一看,墙内有个小院,却有两个监控探头,他迅速矮身避开,绕到后院。
后院在门外,没有请吴长安进门的意思,不过语气却挺客气,他说:“没想到吴伯伯和我爷爷还有这层关系,您这么晚来找我爷爷有要紧事吗?”
吴长安无法确定甘一凡是否在周围,但他觉得可能性很大,他并不希望甘一凡见到童旭,越快解决这件事越好。
他没有旁敲侧击,直入主题:“我找老首长是因为你,你和一凡之间有矛盾可以通过正常途径解决,背地里动手脚耍手段不应该是老首长后辈应该做的事。我不希望这件事惊动老首长,所以,你现在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童旭也是果断之人,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辩解托词这个时候都没用,反而会把事情闹大,他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惊动他爷爷。
他一声不吭上楼取来行李箱交给吴长安,犹豫道:“这件事甘一凡知不知道是我找人做的?”
吴长安摇摇头,递了张名片给他,“明天下午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不告诉一凡,但我必须知道为什么。”
“没必要等到明天,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甘一凡整天跟在笑笑身边,我看他不顺眼。”
吴长安凝视童旭,缓缓摇头,“我需要真实理由,明天没接到你电话,我会去问笑笑,你考虑清楚。”
回到车上,吴长安往前驶出一段距离,将车停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阴暗处,给宁北枳打去电话。
“宁组长,可有发现?”
宁北枳回话 :“湖水浑浊异常,但具体发现却没有,你事情办完了?”
吴长安敷衍道:“拜访一位老领导,正准备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宁北枳的声音传了过来:“太晚了,我这边也准备回去。辛苦了,老吴,再有发现,及时给我电话。”
挂断手机,吴长安松了口气,却没有发动车辆,静静等在路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长安不时往后座看上一眼,行李箱就在后座,背包就在行李箱内,不过这会儿,他当然不是在注意行李箱。
当他不知第几次回头的时候,车门轻响,甘一凡出现在后座。
两人对视,车内有短暂静默,尔后吴长安回过头去,“背包在行李箱内,先看看东西全不全。”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甘一凡声音:“东西都在,不过手机卡没了。”
“手机卡没了正常,出手窃取背包的人反侦察意识很强,明天带身份证去补办一张。”
甘一凡“哦”了一声,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一会儿,吴长安打破沉默,“你坐我车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
“坐你车……辛苦吴伯伯。”
车子上路,一路回来,两人都没开口,一直到驶入临安小区,吴长安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背包是童旭拿的?”
甘一凡其实一直在等吴长安发问,他也想好了说词,当即说道:“吴伯伯,爷爷走后,你一直在照顾我,我尊敬你,所以不想编瞎话骗你。”
言外之意就是不说。
吴长安当然明白,忍着好奇不问,车子停在甘一凡家门口,他又说:“这件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甘一凡沉默片刻,道:“当时我在。”
他说的“当时”,吴长安知道是在说他和童旭见面的时候,他并不意外,说道:“童旭爷爷是我以前在部队的老首长,戎马一生,立下诸多功绩,是一位备受尊敬的老将军,伯伯也同样尊敬这位老首长。
所以不论童旭出发点是因为什么,我都不希望这件事惊动老首长。一凡,你相信伯伯,这件事交给伯伯处理,我一定能把内情搞明白。”
“他有个好爷爷!”甘一凡轻叹。
吴长安一愣,也叹道:“你也有一个好爷爷啊!”
甘一凡微微一笑,“是啊,有爷爷真好!”
听到这句话,吴长安鼻子发酸,叮嘱道:“一凡,大包太显眼,有重要的东西必须随身携带的话,最好能换一个小点的背包,刀能不带就不带。”
“我知道了,辛苦吴伯。”甘一凡背包下车,鞠上一躬才进入院子。
吴长安长叹一声,缓缓靠在椅背上,他能感受得到,少年对他已有疏离之意。
第二天甘一凡照常早起,军刀没带,只带了把短刀,至于背包他没想过换一个,小背包是方便,可小背包装不下竹篓,背包里没有竹篓他会缺乏安全感。
就像湖底泉水只能用竹筒盛放一样,换一种容器盛放,效用将会持续减弱,竹篓存在的意义与之相仿。
又好比几个月前,他在东望亭步行街停车场与宁北枳面对面,只有把背包背在胸前,他才有勇气面对宁北枳。
竹篓和竹筒都是从湖底洞穴带出来的东西,岂能寻常。
拿了两盒牛奶装包跑步上学校,但今天他几乎找不到僻静的地方修炼,往常修炼的湖畔林中,大早就不平静,好些个精神萎靡的学生在湖边垂钓,可以想象得出,这些学生熬了一夜。
也可能是熬了一个日夜。
他感到无奈,修离火术最忌干扰,更何况他的修炼是在玩火,连看都不能被别人看见。
他忽然期待变异人被世人熟知那一天,或许到了那一天,他修离火术就算被窥见,别人也只会认为他是变异人……见怪不怪。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