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为了吃的,预备什么都答应。
薛湄:“今后,我说什么,你听什么,不得忤逆我。”
薛润:“……”
你又不是我爹。
但是他爹,给他的也只是份例饭菜,没有大姐姐这边丰盛。
大丈夫能屈能伸。
薛润只犹豫了一瞬,毫无原则妥协了:“好。大姐姐让我吃屎,我也去吃。”
薛湄蹙了蹙眉头:“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怪不得父侯不中意你。”
他们的父亲永宁侯附庸风雅,以博闻广识为荣耀。
结果他两个儿子,一个残疾,一个粗俗顽劣,他就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女儿薛玉潭身上。
就连薛湄这原主,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没有半点磊落风华,自然也不得父亲欢心了。
“父侯一直不中意我。”薛润撇撇嘴,“但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有我这一个健全儿子了。报应吧。”
薛湄:“……”
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这位少年也甚是可爱。
姐弟俩吃完,丫鬟们也吃好了,上前来收拾碗筷。
还有两个菜没吃完,包括那道香酥鸭子,彩鸢便先端回院子,赏给那两个粗使丫鬟吃。
戴妈妈等人把石桌收拾妥当,端上茶水。
薛润看了眼四周,仍无蚊虫,再次感叹:“你这蚊香真管用。”
薛湄:“严格按配方做的,肯定管用了。要是有了除虫菊,就起身。他没有拿乔,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了薛湄。
“薛小姐,稀客。”
“我打扰王爷来了。”薛湄笑道。
“本王也无事,不打扰,请进吧。”萧明钰道。
王府的门槛做得特别高,薛湄跨过去的时候略有点费力,丫鬟红鸾亦然。
进了大门,迎面是粉彩壁影,遮挡了王府里的景致。
绕过壁影,一个大的空地,两边是抄手游廊;游廊用朱红色柱子支撑,两旁种满花卉,花匠打理得很用心,整整齐齐,空气里带丝丝缕缕花香。
游廊尽头,蜿蜒向上。
萧明钰带着薛湄拾阶而上,便见一处小阁楼,四面用雕花木板做了墙壁。
“夏日此处通风阴凉。”萧明钰解释。
他时常在这里待客。
薛湄打量四周,含笑点头:“果然是精致小楼,甚好。”
下人端了茶水。
两人坐定,红鸾在外面服侍,薛湄把猫放下,任由它跳出了窗外,端起茶喝了两口。
“走过来的?”萧明钰瞧见她满面红潮,越发衬托那眉心痣如血。
他这般询问,带着几分调侃、打趣。
他本不是刻薄之人,明知薛家贫穷,断乎不该用此事来调笑。可不知怎的,他对着薛湄,言语有点不忌。
可能是因他不曾见过这位大小姐窘迫,故而冲她的软肋下刀子。
薛湄:“是。”
“薛小姐又受穷了?”
这话,薛湄仍没露半分羞恼,笑盈盈答:“是,所以跟王爷做笔买卖来了。”
脸皮很厚,言辞老辣。
安诚郡王越发觉得这位大小姐不同寻常。
他整了整心神:“什么买卖?”
薛湄把红鸾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蚊香,拿出来给安诚郡王。
她告诉他此物是什么,如何用、有何功效,安诚郡王随意听着。
待薛湄说完,他的表情似在走神:“本王有一事,还请薛小姐明示。”“何事?王爷只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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