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听出他的讽刺,不过心思不全在这意料之中的反应上,而是千头万绪,又是觉得自己确实伪善,又是本能分析出“你们男人”证明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客人了,又是有些心酸。
他没说话,明韶也没有继续实行语言上的打击,沈秋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看出来他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言语讽刺也是喜欢一击毙命,或者根本就用美貌碾压。
抽完这支烟,明韶翻身坐起,去扒完事之后第一时间穿好衣服自我催眠他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干的沈秋裤子。
沈秋吓了一跳,浑身僵直,眼睁睁的瞅着明韶把他的钱包掏出来:“结账。”
这过程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沈秋反应不过来,而明韶拿了钱就走,真,拔x无情。连个能留存于记忆之中的回眸都没有,穿好他的女装,戴上他的假发,绝尘而去。
沈秋过了半晌才想起来看看自己的钱包还能不能抢救,结果只摸到一个空皮囊,钱包的灵魂比他的灵魂还快的跟着明韶消失了。
……他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约了个完美的炮就要破财。
沈秋心如死灰,屁股被气的更痛,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感觉仅仅一个下午他就又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感到伤心了。
他有些懊悔自己今天怎么就绕了路,怎么就正好碰上他,又怎么会约也约了睡也睡了,钱都给了还是没有拿到联系方式,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如果记忆力不错的话明韶很有可能连他身份证号都背下来了,但沈秋觉得明韶不会费这个心。
他就是想找人都没法找。
啊,生活,就是一个更比一个高的浪头,把他埋在下面。
抱着难为情,忧伤,初次体验的复杂感情,沈秋在小旅馆的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庆幸着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也就不至于被人看出来和他还没睡过头不用抵押手表回家取钱去,艰难跋涉到一楼,辨认出方向回家去了。
他自认是个稳重的成年人,也能接受意外和分别,不算是巨婴更不能说是承受能力不强,但还是没忍住又到公园逛了一圈,毫无意外的一无所获,随后才到家,瘫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兴许他就真的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明韶,以后还会忘了他的样子,忘了这件事,忘了那一时心动,和绝不是爱情的悸动,又有别的际遇呢?
他是个成年人了,他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