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璟笑了笑,收回了手,翻身坐在窗台上,双手撑着窗棂,“你会说话吗?”
信鸦转着眼珠瞪了他一会儿,反正转身跳到了上面的枝桠,留给淳璟一只鸟屁股,悠哉地张开翅膀,拧着脖子回头啄翅膀下的绒毛。它又不是八哥鹦鹉,怎么会学舌!这个人是傻的吧!
淳璟扬了扬手里的信纸,笑着巴结道,“她就让你带了这封信和玉佩吗这平白无故地干嘛邀请我们去云泽苍域?她要是想家了,也该写信给她哥哥,写给我算怎么回事啊!”
信鸦抖了抖羽毛,对他的询问没有反应。
“你这一来一回得多久?我要是写封信单纯地询问她原因,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淳璟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翻身跳下窗台,提起笔,蘸墨,他抬头看了信鸦一眼,笑道,“我还是直接拒绝她算了,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闲工夫去游山玩水!多谢她美意了!”
他刚写下千鸣笳的名字,就又想起一茬儿,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信鸦,“要不我去找一趟墨未遮千鸣笳应该很想见墨未遮吧!嗯!我去问问他!”
淳璟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考虑地很全面。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笔,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拍打着翅膀扑面而来的信鸦啄了脑门儿。
淳璟连连后退,张开手仓皇失措地挥舞着,信鸦却很是灵活,翅膀拍打的频率加快,忽高忽低,不客气地啄了好几口,这才噌地一下垂直朝上飞去,落在高高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嘶……跟你主人一样刁蛮!”淳璟捂着头,倒吸了一口气,后退两步,仰头瞪着它,“你叫什么叫!你听不懂我的,我还听不懂你呢!”
信鸦扑棱着翅膀飞下来又去啄淳璟,铛地一声撞在淳璟结出的结界上,撞得眼冒金星儿,直直往下坠去,在距离地面还有半尺的时候,猛地回魂儿,贴着地面再次飞起来。
淳璟瞪着它笑着吐了吐舌头,掸了掸青衫,抬脚往外走。
出了府门,淳璟转身往东走,穿过巷子,绕过千府,就是封鸣府上了,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云良阁,他知道,就算他去找墨未遮,那个冷血的人也一定不会去云泽苍域找千鸣笳的,墨未遮对千杭之根本就没那份儿心思。倒不如去找封鸣,或许能套出点儿什么话来。
他仔细检查过那封信,落笔仓促,写信的时候手在抖,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是在云泽苍域受了委屈吗?他是有些后知后觉,但也明白千鸣笳临行时的眼神,知道她的心思,只是难得糊涂,挑明了只会徒增两个人的尴尬。
虽然千鸣笳对他的心思他没办法回应,但两个人到底算是朋友,即便不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对他心怀善意的姑娘冒险。
他感激千鸣笳,毕竟被人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过几个月,千府已经是面目全非,墙外的荒草遮住了高高的围墙,粉墙一块块脱落起皮,可以说满目疮痍。千府大门上的门头钉锈迹斑斑,衔着门环的辅首只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