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傅青竹有些苦恼,他,不太能适应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昨天晚上······”
傅青岩刚想逗逗他,桐笑非就扯着嗓子过来敲门了:“师兄!快出来吃早饭啊!你再不出来师父就要一个人吃光啦!”
傅青岩可惜地叹了一声,应道:“好,就来!”
傅青竹却是动作飞快,三两下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留着傅青岩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桐笑非悠悠地从门口走进来,又佯装吃惊地后退半步:“师兄,难道昨晚,你在下面?”
“我看你是皮痒。”傅青岩嗔怪了一句,桐笑非转身就溜走了。
饭桌上,只有张家老爷子和关风月坐着,傅青竹过去时,张黎正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进来,上面满满当当都是各色早点。
“老师您起了?快坐,我爸妈下午就回来了,早上就将就一下,尝尝我的手艺。”
“这叫讲究一下?”傅青竹惊讶得眼珠子都直了,张黎笑了笑,将托盘放到桌上:“关先生想吃,我就多做了一点。”
关风月含糊地哼了哼,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口面条:“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很饿。”
说完,他就将空碗放到一边,拉过托盘,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摆到跟前,又将托盘原路推回去。
傅青竹坐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老关,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关风月打了个饱嗝,“要是撑死了,你记得帮我收尸,还有我那俩徒弟,都交你照顾了。”
“嗯”
关风月一顿,用筷子戳了戳小碟里盛放的糕点,忽然笑了笑:“今天早上,你没来之前,我和老爷子说要去看看张潜的墓,结果那人什么都没留下。”
傅青竹没听懂:“然后呢?”
“什么都没留下,传什么门人,搞什么祭祀,让他们对着个空山拜来拜去吗?”关风月突然筷子一摔,两手握拳,傅青竹吓了一跳:“这祭祀,也不一定要有墓有碑吧?”
“傅先生。”张家老爷子出声制止了他,关风月自嘲似的笑了:“也对,是我狭隘了。”
他给我留下一个空酒坛,也算是给了个祭奠的凭证,千年前我没来参加他的葬礼,千年后哪还有资格再去寻他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