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千季这一飞,将她带上了附近一棵足有五人高的老树,两人坐在突出的树枝上,正好面对着夕阳西沉的景致。
晚霞犹如被打翻的染料,橘红黄混了一地,染得大地金芒一片,渗着夜色的幽紫与青蓝则缓缓自黑影间爬升,取代了原本的光亮。
花芊眠方才只顾着赶路,还真没注意到时候已近黄昏了。
如今两人位居高处,不仅将昭城附近景致尽收眼底,更能直接面对这片过美的昏黄。
“太阳快下山了。”红千季贴在花芊眠的耳边低着声调续道:“像不像你?”
“咦?”花芊眠眨了下眼,不由得侧过脸往红千季瞧去,“什么意思?”
“我不想勉强你,我只是想疼爱你、保护你。”红千季攀住树干,一手紧搂着花芊眠,沉声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就像你从前接纳我一样,我也想包容你的全部。”
“千季,我……”花芊眠的心口跃动得有些快,听见红千季愿意无条件地接受自己,她当然是开心的,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过意不去……
“你可以像夕阳西沉,把自己埋没在黑夜里,但也可以选择再度东升,只把昨日留在过去。”红千季贴近花芊眠的颊,往她脸上轻吻,“我不是会说好听话的男人,但这些是我的心里话。”
花芊眠垂下眉梢,轻声道:“可是,我没办法……我总觉得,我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什么责任?”红千季尽可能地倾倒着耐心,“不要藏在心里,只顾着自己钻死胡同,这里只有我们夫妻,你说得再大声都没第三个人听得到。”
“我……”花芊眠用力啃咬着下唇,犹豫再三后,她才低下头,用细如蚊蚋的声调轻应:“我爹……他就是单雷堂的创立者!”
一句“单雷堂”,教红千季瞪眼楞了半晌。
“你爹?”红千季愕道:“怎么会?那单纪科年岁并不大,生不出你这女儿吧?”
“我爹不是单纪科。”花芊眠摇摇头,“我爹自幼习武,也是个热心人,虽在十几年前创了单雷堂,但由于不争名利,因此单雷堂在武林里也没什么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