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星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柏长昌知道,孟寒星是铁了心要去做。
他长叹一声,恍惚想起了曾经。
曾经的他,游学天下归来,和孟寒星一样,看到了世间的不公。他自小读圣贤书,坚定的认为先贤无错,但先贤说有教无类,为何不对呢?
有教无类,既是任何人都能有受到教育的机会,同时也是说,拥有知识的人,没有高低上下之分。
但实际上,能够学习的人还是少数,拥有知识的人,因为出身不同,天生便有了高低之分。
先贤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事实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恶天下,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是对天下黎民毫无慈爱。
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人能动摇他们的利益,谁出现,谁就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记得通知我一声。”
最后,柏长昌瞪了一眼孟寒星,拂袖离开,他气哄哄的背影,此时显得特别可爱。
孟寒星不着痕迹的松口气,嘴角露出开怀的笑,她说动了柏长昌,算是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靠山。
同时给京城里那些斗红眼的人一盆冷水,让他们混沌的头脑清醒清醒。
平月,我回来了。
五月末的京城飘着绵绵细雨,透过雨帘,孟寒星看着不远处的落霞亭,有些失神。
上次回京城,是在乡试时。
院试她回来后,差点儿被孟家的人抓走关起来,所以乡试她长了心眼,考完连成绩都没听,直接便走了。
得到乡试头名的消息,还是从平月的信件中知道的。
至此,孟寒星已经收集了童试、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五场考试的头名,只差会试的会院与殿试的状元了。
一别两年,京城没有变化,昔日的故人,倒是变了不少。
孟寒星本以为不会这么早见到姜平月,没想到在马车停至落霞亭时,一抬头便看见了她。
姜平月长高了许多,神情更为冷漠,她已经和孟寒星记忆中的姜平月一模一样。
即使皇后没有失势,太子没出事,姜平月还是变成了记忆中清冷的模样。
“平月,久等了。”
孟寒星张口便说出了当年离别时,她见到姜平月的第一句话。
本以为姜平月不会记得当年的事,谁知姜平月猛地冲她露出一个笑,“不久,我刚来。”
孟寒星温柔的轻笑,她顶着雨,走到姜平月身前,伸手环住姜平月纤细结实的腰线,靠在姜平月的肩膀上,轻语着;“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必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