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来了一些红土,弄水和好了,就在自己脸上跟孩子们脸上、手臂上都抹了一些,原本孩子们就都是衣衫褴褛的,这回儿顾晓窗又顺着破洞扯了扯,那衣裳就更是破烂不堪了,让人一看都以为这破烂都是被玉米叶子什么给刮扯的。
他们这样下山了,在村口就遇上了邻居左二一家,左二老娘一看他们这光景就心生恻隐了,“在喜家的,你们这是咋弄的啊?”夜色渐渐降临,黑暗不明中看着顾晓窗他们真的就跟打了败仗似的。
“婶儿,我们去冈山岭拔草了,我婆婆说,我们几个人小力气也小,冈山岭的玉米地最适合我们了,就都分给我们了……”顾晓窗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一抹,可能是碰到伤处了,她哎呀一声倒吸冷气,接着眼中就隐隐有泪了。
“哎呀,这个挨千刀的孙翠花,她把你们几个打发去冈山岭,哪儿是向着你们啊,就是……就是想要害人啊!”左二娘是个性子直爽的,当即就哇哇起来了。
旁边有经过的其他村民听了,也都是个个摇头,有不想得罪人的看了顾晓窗他们一眼,叹着气走了。
也有跟左二娘一样气不过的当即大骂,“什么玩意啊,在喜家的,你去公社告他们,这是什么亲爷后奶啊,太欺负人了!”
“婶子,大叔们,我们不去告,好歹有个家啊,死也死在家里,去告了,婆婆把我们赶出去,我们死在哪儿都没人知道啊!”说着,顾晓窗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就往下滚。
仨孩子一见顾晓窗哭了,也都跟着低声抽泣起来。
众人也陪着一阵子的唏嘘感叹。
正说着,有人又从那边过来,左二娘眼尖,当即就喊着,“村长,您快过来看看,帮帮这几个可怜的吧!”
竟是张文昌一家,他们也上山拔草刚回来。
“怎么了?”张文昌过来,话是问话,但眼神却早上下打量过顾晓窗他们了。
“村长,您看看,在喜家的跟这仨孩子遭老罪了,孙翠花那个不是人的把冈山岭的任务给了他们了,这一天下来,把他们可给累惨了,您说说,孙翠花这不是想害死他们几个吗?”左二娘说道。
“那也没法啊,这村子里自古就有规矩老人在,不分家,照着规矩,他们就是死也得死在张老倔家里!”宋世英插了一句话,就把话题引到了分家上了。
“规矩?啥破规矩啊,难不成咱们等看到她们被折磨死了才好?”左二娘气呼呼地说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对,规矩可以破,这几条性命却是不能不救的,村长,您就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