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了挥胳膊甩开她,她微微往后撤了撤双手合十摆了个“求求你”的姿势,像个什么可怜的小动物,我张嘴想骂她,桌上电话响了,我嫌弃的伸手隔空点了点薛美琪然后去拿自己的电话。
我看号码还以为是宋益给我打的电话,他在我来这的一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屈指可数,他应该也有他自己要过的人生,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逢年过节打个招呼,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接电话的时候薛美琪在那边直接十分夸张地给我作起揖来,活生生给我他妈的看笑了,没好气的出了声:“你给谁作揖呢?”
薛美琪一个笑容我还没接收到大脑里,手机里传来声:“哥,新年快乐。”
这声音我实在太熟了,转了个身想要挂电话,周殊锦在那边说:“别挂啊,这么久没见聊聊嘛。”
他语调不急不慢吐字清晰,没有丝毫醉酒的意思,我当去年我从沛市走的时候该是我俩最后一次交流了,他怎么就能跟个神经病似的对于我这么穷追不舍?
我把他电话挂了随后直接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薛美琪从我身后凑过来:“麻烦的人?”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薛美琪从我手里抢过了电话,她接通电话然后轻声张嘴:“喂?”
“……”我就说薛美琪在我面前胆子越来越大了。
薛美琪看了我一眼说:“少在这么好的夜晚打扰别人的好事!”她说完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还一脸邀功的表情:“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是吗?”
我的电话确实没有再响起来过,直到跨过了我的又一个新年,来这边度假的人群开始缓慢的减少,薛美琪拿着我那张给了宋益又被送回来的银行卡回去开始她重回大荧幕的计划。
我刚来这边着急着赚钱的时候没空关心自己的身体欲`望,现在一切缓慢步入正轨后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我甚至在某天薛美琪打电话给我说她开机后顺嘴问了句她有没有什么听话的不吵不闹的人能来跟我呆几天时间。
薛美琪在那边鬼叫着对我说:“我又不是娱乐圈老鸨!”
我怪没趣的挂了电话。
到了春末时候薛美琪黑了一大圈又跑回来了,我见她那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当我两百万打水漂了,她在卧室睡了一天一夜大半夜拉着我吃了兴奋剂般地要出去买菜做顿家乡菜吃,她说她想死老家里人做的饭菜了。
我觉得应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对很多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事情可以放宽计较的心。
过了这个春天我就三十五岁了,我人生的三十五年就这么迅速而不可控的从我身上溜走了,如果一个人的人生真的必须要有一个前半生跟后半生的分水岭存在的话,那么我希望在我能够纵观我一生的某个时间这个分水岭是我还正当壮年的时候,那么至少那些我无意去提起也根本不想去触碰的往事,至少证明它没有能够影响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