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抱枕放到身旁,示意二爷坐上去,“还挺软的哎,你也坐!”
二爷:“……”
苏青双手扒拉着另一个收纳箱,那是她大学时候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各种大小的盒子整齐排列,盒身外的包装纸还被她留着。
二爷看着看着就笑了一声。
苏青:“你笑什么?”
二爷不答。
当然是笑她可爱。
“这几个证书不都是一等奖吗?你看看----”二爷手里叠着几张证书递给她,另一只手在收纳箱里继续搜寻着。
“一等奖?”苏青眉毛挑了挑,不可思议地接过去在手中认真翻阅。几个校级的比赛,即使成绩出类拔萃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忘了。“都是小比赛啦……”
空气静止一般,偌大的客厅似乎拢聚不了两人的呼吸,连呼吸都是分散空洞的。苏青抬头看着二爷一只腿拱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指尖捏着一张照片。
好像很久了,她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如山峰一般隔挡在双眼之间,他的眼睛眨了眨,纹丝不动地坐着看着手中的照片。
苏青凑过去,双目有些失神,她的嗓子久经干涸一般,依稀能听见她的一声吞咽。
“给我。”
她从他手里夺过照片。
第40章
二爷将滑落在腿弯的证书捡起合好,放回收纳箱里,嘴角勾了勾。
“几年前的照片?”他依旧拱起一条腿,一只手臂架在膝盖上,食指和拇指相互捻了捻,头微微后仰看着苏青。
“5年了。”苏青唇角动了动,垂着眼眸。手中的照片像是一把钥匙,打开记忆闸门。她笑了一声,照片的一角被她紧紧捏住,起了一道褶。
照片上的人好像无比陌生,连曾经的自己她也快记不起来模样:她穿着学士服,小臂从空荡荡的袖管里抬起,抱着一束花靠在付东怀中。
那是有他陪伴全程的毕业典礼。
原来过去亲历的酸甜苦辣,太久不在脑海中挑拣打磨,就真的记不清了。好像,也没这么重要了……
人的记性,呵。
就像是用舌尖挨个舔一遍油盐酱醋茶,什么滋味呢?五味杂陈呗。有人欢喜,仅因为她尝到点甜味;有人厌恶,因为她受不了一点酸味。但所有的滋味,都抵不过源源不断分泌的津液,冲刷,洗涤,迭代……最终仅剩一点虚无的印象,再回头想想,喜欢还是厌恶,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有时间,就没什么过不去的。现在也会是过去,未来,也将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