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比赛的时候,听着他们激情澎湃地朗诵我的“作品”,竟然被感动了,真可笑!结果他们拿了个一等奖,真是莫明其妙。那几个学生高兴坏了,他们班的人都疯狂欢呼,这下,这班狂人的尾巴翘得更高了。“诵师会”结束后回到办公室,紧张了一天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好累,软塌塌的。这时陈纪进来了,说:“刘老师,你那个节目不错呀,啊?呵呵呵,诗找得也好,尤其是最后那两句,特别有力量。”说完,就“声情并茂”地“啊----”了一句,小杨和小石小邓刚进来,便一起像高音歌唱家一样“啊”了最后两句,笑死人了。小石问:“刘含晖,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呀?”我吓了一跳,赶紧镇定道:“我哪里写得出这么高昂的诗!图书馆找的呢。”跟进来的君说:“她只会写爱情诗。”“真的?”师姐惠眨着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以为个个都有小赵的诗才啊?每封情书都写着情诗!”我瞪了君一眼。“小赵是谁呀你男朋友真的每封信都写情诗呀?喂,读一首来听听啦!还没有男生给我写过情书呢。”惠的焦点马上转向君,亮闪闪的小眼睛兴奋地眨个不停,头发像拨浪鼓似的拼命摇晃。“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君满脸羞红,气急败坏地扑向我,我躲到嫔身后:“别伤及无辜,不然嫔那一个排的追求者饶不了你!”君又翻眼又嘟嘴地说:“可恶的家伙,大坏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惠在一旁哈哈大笑,小眼睛还是一闪一闪地盯着君,君被吓坏了:“别听她瞎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等一下再收拾你!”说完就赶紧溜了。
因闹了一下,心情好多了,便转到校门口,杨大姐正像《风景谈》里一棵对抗着西北风的白杨树一样,在骂闹哄哄走出校园的学生。我走过去说:“杨大姐,今天有我的信吗?”“没有!”她头也不回凶巴巴地丢下一句,又逮住一个男生来教训。我觉挺无趣,后来还是走进了门卫室,上上下下到处瞄,韩襄说每天都给我写信的,已经又过了两天了。“都说没有了!不信啊你以为情书真的很值钱啊!能当饭吃啊!”杨大姐大步走过来,秋风扫落叶般大声嚷嚷。我无话可说,也不再想和她说什么了,也很怕又听到“他妈的*”,便转身走了。“喂,生气了做人这么小气有什么意思呢!喂,你妈的*,你过来,你一个高中生去逗人家初中小弟弟干嘛,以大欺小,你算什么男子汉,人家以前这么大都娶老婆养孩子了,你还一点都不懂事!长得牛高马大好模好样的,学会保护小弟弟小妹妹才有出息嘛!”我边走边听她骂人,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晚上回到宿舍被君狠狠唠叨了一顿,因没韩襄的信,想着她很伤心,便没心情理她,让她骂了个酣畅淋漓又自讨无趣,见我一直不吱声,她便过来瞧了瞧我的脸色,说:“怎么,真的生气啦?”“谁像你那么小气!”“讨厌!不理你了!”她真的不高兴了。“对不起啦,别生气啦,下次小赵来,我教他写情诗吧。”我笑道。“咦,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在珠镇中学,和君最随便了,虽然我们很不一样,也无法真正交心,但她比较友善温和,可以和她随便打闹。
给韩襄写信。
☆、第六章周末
第六章周末
9月11日星期六
因昨天的朗诵比赛,上课时表扬了中专班的学生,谁知他们竟无动于衷,好像那是别人的事似的,连参加比赛的几个同学也在说笑,昨天的欢呼变成了今天的吵闹,彼时英雄,此时狗熊,面对这班千面人我只好哑巴了。
今天终于买到了一辆单车,二手的,很旧,他们说新单车很容易被偷,去年小胡和梅的就被偷了。小石小邓小刘和东他们也买了,是住在珠镇百货商场里面的薛老师帮忙的,她是个快退休的女老师,似乎是这个学校的核心人物,无论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都喜欢聚在她的“麾下”,她的热情、热心、活跃、豪爽,让我惊叹,又有点疑惑。因为她既像巾帼英雄、外交家,又像慈母、朋友,据说还擅长艺术,能歌善舞。
晚上,陈肖红过来了,见了我的“宿舍”、“沐浴房”、“卫生间”、“田园风光”,她说:“含晖,你比我苦多了,受得了吗?”我说:“人生不过如此,没什么受不了。”“嗯,不要你这么悲观,慢慢会好的嘛!你不是说你们很快就到十九中住了吗?”是啊,可我一想起那个乞丐的肚子就害怕。
后我们说到了学生,两个人都气得大骂起来,陈肖红的学校只有初中,她教的是初一,本来她是很有爱心的,简直把那些小不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可是那些家伙却很调皮捣蛋,气得她要死,尤其可笑的是,有一个男生竟然在上她的课时拉尿。“在课室拉吗站在垃圾桶前?”“没有,就坐在位置上。”“这样----能拉?”我昏了。“能呀,他拿一个矿泉水瓶接着。”陈肖红气乎乎地翻着黑眼睛,嘴巴撅高高的。我惊呆了,问:“那,不是很响?”“是啊,全班就在那儿听他叮叮咚咚!”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头都痛了,陈肖红晃着脑袋哭笑不得,气死了,说:“真是小流氓!”后我问她怎么处理。“我哪会处理!都羞死我了,当场就哭了,后来找级长处理呗!”说着眼圈就红了,“一开学就有人耍流氓,真是羞辱,我还是个薄脸皮的黄花闺女呢!”又说:“不过,我们那儿有很多有经验的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