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姮虽博览群书,但并不是个喜爱诗赋之人。
由是这般,她对诗赋的鉴赏也很是平平,皇帝陛下的诗赋是誉满天下不假,但要叫盛姮读着,却不过平平,有些御诗,分明是在无病呻吟。
但这些话,她自是不敢说出口,唯有认认真真地抄下皇帝陛下的每一首御诗,不可在字间漏出一丝敷衍的意思。
晚膳前,温思齐亲自登门来取诗稿,拿到手后,他翻了一下,见每张诗稿都抄得极为用心,便道:“阿姮,辛苦了。”
盛姮仍有些不信道:“此举当真便能博得陛下的好感吗?”
她不是好诗之人,因此便不能懂,自己的诗赋若被人真心喜欢是如何的一件快事。
温思齐笑道:“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博取君心之事,急不来。陛下绝非一味贪图美色之辈,我们便须得从这点滴小事入手,方能让陛下瞧见你的真情。”
盛姮觉此话有些讽刺,她对陛下本无真情,便只能靠弄虚作假。
半晌后,她问道:“说来也怪,陛下在民间的那七年里,便无诗歌流传于世吗?”
“应当是有的,大约是陛下不愿公之于众罢了。”
盛姮闻后若有所思,半晌后,又道:“这诗稿我是按所作顺序抄录的,上面的是皇帝陛下的新作,最底下的是旧作。”
温思齐点头,以示明了,正欲告辞,又听身后盛姮道:“思齐,留步。”
温思齐转身停步,疑惑道:“还有何事?”
盛姮道:“我方才细想了一下,倘若这些诗稿都是在陛下登基之后才抄录的,未免难见真情。”
温思齐一听便懂:“你的意思是……”
盛姮微笑道:“烦请思齐将一些诗稿做旧。”
……
温思齐离府后,舒芸便来道:“主子,该用晚膳了。”
盛姮道:“三日之期已到,盛澜肯低头了吗?”
那日回府后,盛姮头一件事,便是将盛澜好生地训斥了一顿。先是斥她尊卑不分,竟当众顶撞母亲,随后又怪她不明事理,弄了一出离家出走的好戏,累得全府人仰马翻,愁得盛姮心伤泪垂。
盛澜听着训斥,不驳不辩,虽知自己理亏,但一念及盛姮同容修的亲言密行,便止不住想与娘亲置气。
盛姮见一番训斥后,盛澜毫无悔改之意,更是大怒,便下令,将盛姮禁足三日,让她在三日内,好好反省,三日过后,若是懂得诚恳道歉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