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问到,唐堂目中闪过一丝尴意,郭敏如何瞧不出,当即变脸,冷声道:“原来你当年是故意接近我,原来你娶我,当真只是为了抢走皇帝陛下的未婚妻。”
唐堂敛了嬉笑,认真道:“初时,我接近你,确然是一时兴起。但谁知,我家敏儿就跟个宝库一般,面上是很冰冷,可心头却藏着一团火,越是接近,便越是叫人喜欢,到了最后,竟让我无法自拔。”
说着,唐堂亲了几口妻子,妻子被吻得欢喜,这才饶过了他。
唐堂道:“先不说我们的事,说说宫中事。”
郭敏轻叹一口气,道:“我料想,昭仪娘娘应当也是舍不得陛下的,七年情分,三年别离,哪能说断就断?”
“那为何还要离去?”
郭敏道:“敌军已现,自然唯有暂避锋芒,以图后事。”
唐堂想起前几日宫中那接驾的大阵仗,会意道:“原是为防老妖婆。”
郭敏一听“老妖婆”三字,既感好笑,又有些不悦。毕竟,当年那位皇后娘娘对她,定然能称得上一句“亲厚”,而她也很是尊敬那位娘娘。
此刻,郭敏便不免为其说起话来。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太后娘娘,像昭仪娘娘那般的儿媳妇,哪个当婆婆的会喜欢?”
唐堂讥嘲道:“老妖婆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会嫉妒我义妹的美貌不成?”
郭敏坦诚道:“上至八十,下至八岁,但凡是女子,都会有嫉妒之心的。你义妹那张脸,在男子瞧来,自是艳绝无双,一笑倾城,但叫女子瞧来,委实不讨喜,太过明艳,太过妩媚,实打实的狐狸精样。自然,嫉妒是一回事。”
“紧要的是……”
郭敏心想那事乃皇室丑闻,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半晌后,却听唐堂接道:“盛昭仪曾拐走了自家儿子,再加之,那位险些害得她皇儿丢了皇位的月妃,又是盛昭仪的姨母,新仇旧恨一道算,太后娘娘怎能不起杀意?”
郭敏有些诧异,唐堂何以会知晓十年前的那桩丑闻。
“唐哥哥你……”
“那夜,混蛋堂弟便将他与义妹的一筐子破事全数说与了我听。”
郭敏了然,又是沉默。
半晌后,她叹道:“太后娘娘也是个可怜人。”
“她位尊太后,又有儿子傍身,有何可怜的?”
郭敏道:“太后娘娘同先帝夫妻多年、风雨共济,可十余年前,相伴了数载的丈夫,竟痴恋一位女子到了疯魔的地步。而疯魔的理由,仅是因那女子生了一张绝世面容。十数载的夫妻情分如何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又如何?到了绝色容颜前,不堪一击,全数化作泡影,叫人如何不心生寒意,不心生恨意?若唐哥哥有一日,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位绝世大美人,那我怕是会做出比太后娘娘更无分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