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姮正经的面容上又露娇色,拉起皇帝的衣袖,改不了狐狸本性。
“臣妾想知道嘛。”
也唯有在主人面前,狐狸才会露出尾巴来。
若叫温思齐瞧见此景,不知该有多讶异,在他眼中,狐狸永远是一副淡然出尘、生人勿进的清冷模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眼前的女子是威严的女王,亦是铁了心要为夫君守寡的痴情人。
皇帝故作不悦道:“朕记得,以往在月上时,为你写过一首诗,那首诗被你贬得一文不值。”
盛姮娇声道:“臣妾有眼不识泰山。”
“说了莫要在我面前讲恭维话。”
盛姮听他不自称“朕”了,立马催促道:“少啰嗦,快说,你喜欢哪首?”
皇帝不假思索道:“望月。”
盛姮藏于袖中的手一颤,轻声问道:“为何?难道你如今一把年纪了,写的诗还不如九岁那年的?”
皇帝平静道:“情真意切,信手拈来,全无匠气,最是难得。”
……
第二日,后宫妃嫔们皆去了慈宁宫请安,萧贵妃和贤妃也因而沾光解了禁,只可惜,请完安,又得回宫老实待着。
在太后瞧来,眼前的这群妃嫔,无一个拿得出手,无一个看得顺眼,原以为萧家的小姑娘是个聪明人,谁知连最显而易见的请君入瓮之计都瞧不破,被人玩弄于掌中,还不知真凶是谁。
至于郭家的三姑娘,更是蠢钝如猪,不及其姐万一。
最好的媳妇已然被人抢走了,其余的无外乎是将就罢了。
既然皆是将就之辈,也无须浪费她的宝贵时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太后便将宫里头的几个小姑娘打发了回去,独独留下了盛姮一人。
盛姮今日着的是一身玫红锦鲤戏莲裙,衣衫是厚,但遮不住其傲人的娇躯,发髻上插满了珠钗,却挡不住其光顺的青丝,明艳得很,妩媚得紧。
反观太后,青衫灰暗,衬得本算年轻的面容,有些老陈,神情平静,使得本就平平的面容,更显寡淡。
一双眼睛,犹如一口老井,好似不论何时都起不了波澜。
这般的容貌,这般的气度,叫盛姮想到了她的那位嫂子,难怪那位冰雪聪明的嫂子,是眼前这位尊贵的妇人钦定的儿媳妇。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钦定的儿媳妇被个厨子抢走了。
哪怕现下,盛姮已然知晓当年自己仰慕万分的太子殿下,就是王宫里那位既无出息、又不安分的阿澈哥哥,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东宫太子,被个厨子抢走了媳妇,自然是好笑极了。
既然这位太后娘娘的儿媳妇是被自个的兄长给抢走了,那此刻,她这做妹妹的,来承受太后的雷霆之怒,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盛姮畅想之际,太后已将其打量了好几遍,从脸看到胸,再从胸看到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