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有了答案。
爹娘定是同二弟一般到了午睡的时辰,有了困意,便上床共眠去了。
此事想来,虽仍有些怪,但好似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爹娘既然在午睡,那她还是不要去打扰得好,这般想着,正欲离去,却听屏风后传来男女的喘气声,男粗女细,女娇男哑。喘气过后,又是女子的娇吟声。
盛澜一听,便不再迟疑,到了屏风后,喜道:“陛下和娘亲醒……”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眼睛还未来得及闭上。
床便到了眼前,床上的两个人也落入了眼中。
话是无法说完了,眼睛也是无法闭上了。
一切都太迟了。
下一瞬,向来坚强勇敢、聪颖早慧的盛澜,眼珠子转了两圈,再难自持,放声哭了出来,哭得惊天动地。
不是因悲伤,而是因惊惧。
眼前景象,对于盛澜这个年岁的孩子来言,委实太过可怖,也委实太过残忍。
夫妻二人虽未云雨,却比云雨之景,更为难以入目。
床上两人忽被打断,先是惊讶,后见着哭成泪人的亲闺女,便转惊为惧,双双脸白,该遮的遮,该挡的挡,该理青丝的理青丝,该咳嗽的咳嗽。
盛姮见谢彻到了这时候还咳嗽,便在被窝里给了他一脚。
到了这时候,不想法子解决问题,竟还欲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谢彻心头也生了不满,狐狸这时候,不想法子解决问题,还理起了头发,理头发便罢了,还理直气壮地踢了他一脚,叫他想法子。
方才那些荒唐之举,分明是死狐狸怂恿他干的,若非死狐狸怂恿,像他这般圣明的天子,怎会做出方才的行举?
盛澜边哭边道:“是澜儿不好,是澜儿打扰了陛下和娘亲。”
眼看着大哭的女儿就要跑开,谢彻忙先开口道:“澜儿,方才爹爹与你娘亲……”
盛姮也忙道:“方才娘亲与你爹爹……”
被窝里,狐狸又给了主人一脚,心道,你倒是说下去呀,不说下去,我如何接你的话?
一脚后,主人仍说不下去,瞪了盛姮一眼,意思是,朕编不下去,你来编。
瞪完后,还在被窝里,捏了一把狐狸的嫩肉。
盛姮瞪了回去,意思是,陛下不是向来聪明绝顶,极富急智吗?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候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夫妻俩正心头互相埋怨,被窝里“礼尚往来”,熟不知,女儿已然止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