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内的太医哪里是正正经经的程道正,分明又是那只妖里邪气的狐狸。
莫要说,盛姮素日里女装艳美,但真扮起男装来,眉眼间竟还有几分英气,就是细皮嫩肉了些,若是在面上涂点黑粉,将柳眉改画浓眉,再扮糙扮粗一些,说不准还真能以假乱真,迷倒一片菲林。
小太医大感委屈,嘴巴一撇,便扑进了皇帝的怀里,化作狐狸样,又拿脑袋蹭起了皇帝的脖子,道:“臣妾想陛下了嘛。”
皇帝本想推开怀中人,可半晌后,手却不老实地放在了其后背上,道:“朕一日未来瞧你,你便寂寞难耐了?”
盛姮继续蹭着,道:“大楚这边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臣妾对陛下便是如此,莫说一日瞧不见陛下了,就算一个下午见不着陛下,臣妾就觉寂寞得很,难耐得紧。”
皇帝明知其说的是假话,但心头仍觉受用,道:“想朕了,来便是,扮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盛姮抬头,嫣然一笑道:“臣妾不是恰巧听闻陛下腰背酸痛,故而赶来伺候的吗?”
皇帝淡淡道:“昭仪倒是有本事,连太医院都收买了。”
方才为了说服那位古板的程道正,盛姮确然是下了好大的功夫,所幸那时,恰逢她那位糕点师傅唐堂也在。唐堂深知这位昭仪娘娘争宠不易,于是便在程道正面前,也帮着美言了几句。
一位是圣眷正隆的绝世大美人,一位是自己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程道正思虑良久,轻叹一口气,顶着被皇帝严责重罚之危,终究还是答应了帮盛姮演这出荒唐戏。
被皇帝这么一斥,盛姮忙魅笑道:“太医院是服侍陛下的,臣妾也是服侍陛下的,其位虽不同,其志却一,总归对陛下都是一片赤诚忠心,哪来什么收不收买的?”
言至最后,她的一双冰凉小手,已顺着龙袍,一路攀爬,到了皇帝的后颈处,轻抚细摸起来,极尽挑逗之能事。皇帝的身子一颤再颤,腹内又起小火。
但他面上还装君子,道:“朕竟不知,昭仪还会推拿?”
盛姮的灵舌又至皇帝脖子处,轻轻刮了下他的喉结,道:“陛下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
明黄帷帐,层层遮挡,金碧宫灯,荧光点点。
侍奉在外的宫人们瞧不见帷帐里的香艳光景,只能听得欢声浪言,往日里,这昭仪娘娘侍寝时,那叫喊声,虽不至多大,但端的是一个花样百出、骚媚至极,听得宫女们秀脸通红,撩得内侍们只恨有心无力。
可今日却怪了,帷帐里面传出的竟不是昭仪娘娘的声响,而是陛下的。宫人们只闻陛下的叫声,断断续续,时小时大,时急时缓,一时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