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道:“少楼主不是一直想查明信鸪馆身后站的什么人么。借诡花酿与信鸪馆打交道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不是么?”
霍冥云收起了两分轻视之心,冷冷道:“少有人能查明我感兴趣之事。”
赫连翊一笑:“恰巧猜中了少楼主心思罢了。”
霍冥云冷哼一声,道:“少来,说吧,想要借冥楼什么力。”
这句一出,赫连翊便知道交易十之八九跑不了了,恶鬼般青中透黑的脸庞上深陷的眼窝里陡然迸发出光采,上气不接下气嗬嗬笑道:“好说,好说……!这就道来!”
外面渐渐换了天色,黑色幕帘悄无声息闭合,不泄出一点微光来。
在偏屋中等的三人愈来愈焦急,冬葵缩着手脚埋着头一言不发,两个男孩在屋中团团转,跟没头蝇虫似的。玄婴看不过去了,道:“放心吧,等会儿就能走,真的真的。”
良岳瞪眼道:“这句话你都说了五回了!”
玄婴讪讪道:“哎呀这不是……安慰安慰你们吗。有我家清清和那劳什子少楼主,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就放心吧。”
良岳还想气鼓鼓回说几句,就看到懒洋洋趴在地上的流金站起,喷了个响鼻,踱步到了屋中正中伏下庞大的躯体,回头示意三人上来。
可以走了?三人面上一喜,转眼间便爬上了流金,小脸绷得紧紧的,写满了紧张与严肃,玄婴慢悠悠降落到流金脑袋顶上,嘴里发出驾驾驾的声音。
流金:……
流金顾忌着不在楼中不能肆意打闹,心中只默默记下了这笔账,忍气吞声咽下了,猛地撞开门奔了外面而去。
不远处秦清与霍冥云同赫连翊说着话,见着流金来了,道了别,招呼着流金一同远去了。
赫连翊留在原地,在夜风中将外衣拢得愈发严实,随着秦清等人的离去,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慢慢沉了下来。
有侍从上前小心劝道:“外面风凉,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赫连翊没应声,只问:“查清他们在那竹林旧院里做些什么没有。”
“少楼主身边之人谨慎,基本把所有痕迹都销毁了,后面派了炼药师去查看,也只从药味中闻出示温和补身之物,具体目的还是不得知。”
赫连翊慢慢嗯了一声,道:“把人都撤回来吧,既站到了一条线上,就没必要继续查下去。不过是一群成不了事的半大小孩了,能做些什么?最多在市井中传递两条消息,影响也有限极了,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