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萱撑着桌面勉强站直身子,双手按住唇角向上扯,她应该开心的,终于可以甩掉这个“无脑弱智嚣张又跋扈”的大麻烦了!任蔚萱捏紧手指,按了按剧烈起伏的胸膛,一步一顿的走到谢若鱼面前。她想对她说声“恭喜”,或者是“再也不见”,总之能说什么都好。然而喉咙口像是有一把刀子抵住般,尖利的疼。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她像一个惨败的lr一样逃了,落荒而逃。眼泪一颗一颗的涌出眼眶,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累,连呼吸都累。
任蔚萱就这样跑了好远,直到再也跑不动才撑着墙面停下来,身子抵着墙面缓缓的滑了下去,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任蔚萱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自己开始管不住那颗躁动的心了。
雨越下越大,任蔚萱曲起双腿抱紧身子,把头埋进臂弯。拼命忍住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她怕自己会无所顾忌的跑回去把谢若鱼带离阿泽的身边,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不能!
“任蔚萱?”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任蔚萱抬起头来,看到莫寒撑着伞一脸惊愕的站在她面前。她从莫寒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狼狈,她觉得无地自容,就像是被剥光了躺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供人观赏一样。
任蔚萱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或是眼泪的混合液体,撑着墙面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她不想莫寒看到她这样,不想被笑话。
然而莫寒往前几步扯住了她的手臂:“任蔚萱,你没事吧”莫寒以为自己会乐于见得任蔚萱狼狈落魄,可是她没有。
“我怎么样要你管!”任蔚萱募的转过身,瞪向莫寒,眼神里闪着冰冷的寒芒,唇角微勾,笑意不带一丝温度,“莫寒小姐,如果你想看我笑话,那恭喜你,你看到了,可以走了么?”
任蔚萱想甩开莫寒握住她的手,却被莫寒一把扯进怀里拥住。莫寒的唇贴上她的,几乎的是霸道的撕咬,她用尽力气反抗,然而莫寒把她抵在墙上,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左腿抵着她的腿,她挣扎不开。只能发狠似的咬在莫寒的唇上,莫寒吃痛,放开她退开了几步。拭了下出血的唇角,忽然有些恐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去吻任蔚萱,只觉得心底有种强烈的yù_wàng在叫嚣。
“你干什么!”任蔚萱捏紧双拳,胸膛因为愤怒剧烈的起伏,心底的恨意汹涌而来,侵犯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么,只是一个亲吻就受不了了?”莫寒勾了勾唇角,斜睨着她,语气里满溢着不屑与挑衅。她讨厌任蔚萱用一种看仇人的眼神看她。
“你……”任蔚萱气结,全身的细胞都在剧烈的颤抖,她抬起手指向莫寒,吼道,“滚!”
“滚……呵……”莫寒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说这个字。她冷笑了下,单指挑起任蔚萱的下巴,“我们之间,没这么快了结!”
任蔚萱嫌恶的偏过头,紧咬下唇,她承认,莫寒的话冷的她全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莫寒撇了眼任蔚萱,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拿过丢在雨里的伞,蹬着高跟鞋离开了。游戏,要慢慢玩才好玩!莫寒在笑,只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身上散发出阴狠的气息。
任蔚萱愣怔的望着莫寒走远的背影,身子无力的瘫软了下去,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刻入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疼。不过还好,雨很大,雨声很响,没有人会看到听到她在哭泣。
只是,任蔚萱怎么都不会想到,刚才她落荒而逃的时候,谢若鱼也跟着她追了出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她想过去拥住她,紧紧的拥进怀里,告诉她她没有答应阿泽。然而下一秒,她看到莫寒出现,迈出去的脚步又生生收了回去。她就这样站在雨里看着她们在街对面的路灯下拥吻,心,一点点的死去,感觉不到疼。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转身跑开的。她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也许不追出来,她就不会看到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最后一点点希望都不给她?
她忽然好想问问任蔚萱,既然爱着别人,那天晚上又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可是,明明是她在任蔚萱道歉的时候说忘了的不是吗还是对一个和她一样同为女人的人动情了……然而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她追不上,也抓不住。不过,就算追上了,又能怎样呢?她做不到言言和洛言的率性洒脱,她承认其实她很懦弱!
而另一边的阿泽,站在“过客”的门口不停地张望,眼看雨越下越大,谢若鱼就这么跑出去,伞都没带。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他得去找她!阿泽咬了下唇,转身回到大厅向酒保借了把伞,走到门口刚把伞撑开就看到谢若鱼回来了,全身湿透,头发乱乱的耷拉在肩上,裤腿上沾满了泥。
阿泽的心募的一疼,赶紧把谢若鱼拉进门,担忧的问:“你去了哪里,怎么搞成这样?”
谢若鱼无力的摇了摇头,身子一软,往阿泽的方向倒去,她好累,心也累,想好好休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