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是有天份似的,即使是一个老师教授的,韩宇似乎也总比忠义学习得快,学习得好。
韩庆羡慕地看着韩宇,韩宇却觉得有点奇怪,“人的一生可能会有很多喜欢的东西,但能握在手里的却很少,能留在身边的就要珍惜,别等到什么都抓不住了才要后悔,这世界什么都可能有卖的,唯一没有卖的也是后悔药。”
韩宇觉得这并不像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说出来的,不过韩宇却在日后的时日里体会了这句话背后最深刻的含义。
同样的,韩庆也是。
一日,在射击课下课后,看着韩庆离开射击场,韩宇和忠义把tony留下来,想问问关于韩庆以前的事情,说到韩庆,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tony,表情也柔和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给他们讲韩庆以前的事情。
12年前,tony在和明面上做玩具生意,暗里在做军火生意的宋叔到越南河内谈一笔新的军火生意的时候,在一个小区的门口路边遇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韩庆,跟邻居打听了一下,邻居说这孩子是混血,父亲是国内人,母亲是越南人,所以跟了父亲的姓,取了个名字叫韩庆,在母亲怀孕后,就再也没见过父亲来过,他母亲也在不久前因为产后抑郁症自杀了,这孩子就被邻居送去了孤儿院,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跑回来,白天的时候,就坐在大门口,说要等妈妈回来,晚上的时候才回去睡觉,等第二天再坐在街边等,刚回来的时候,邻居还都给他点吃的东西,但他就是不吃,说要吃妈妈做的饭,邻居告诉他,他的妈妈不会再回来了,他也不信,就一直坐在街边等,给他的饭都馊了,他也没吃过一口,倒在地上可能是因为饿昏了,这已经是他在街边等的第5天了,宋叔看了看倒在地上孩子,想了想,就让tony带上这孩子离开,等回了酒店,韩庆醒来后,抱着双膝坐在床的一角,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装修还不错的客房,tony拿了两个汉堡放在他面前,他看了看汉堡,可能是饿极了,拿起汉堡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后,不管tony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话,就是低着头,等宋叔回来的时候,tony已经给韩庆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等着了。宋叔问他想不想妈妈,这时,韩庆的眼睛里才有了点哀伤的神情,不过他摇了摇头,用不标准的国语说“他们都说妈妈不会再回来了,既然妈妈不要我,那我也不想妈妈了。”之后,韩庆就被宋叔带去了美国,给了他新的身份----他的养子,一直让他生活在美国,接受着和韩宇和忠义同样的训练,只是少了钢琴而已,他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到了他15岁,宋叔要把他送回越南进入特种兵部队的时候,宋叔告诉了他对韩庆的“期许”,韩庆没有异议地答应了,但在旁边的tony看出了从他眼底掠过的一丝哀伤。
在越南的一年里,韩庆的表现非常好,要不是在一次实战演习中伤了腰骨,不能再多呆了,让他提前回了国内,其实宋叔是准备让他等到韩宇和忠义去的,等让他们三个一起回来的。
知道了韩庆的故事,韩宇和忠义都沉默了,他们也好像能理解韩庆为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愿意跟别人多接触,或许,是失去母亲后,害怕别人在抛弃他,就一直努力为了不让宋叔抛弃他,等确定宋叔不会抛弃他,把他带回国内后,才能放下一点心吧,但习惯了一个人的他还没有学会如何跟别人相处吧。
而从那以后,韩宇和忠义却开始从另外的角度看到韩庆了。
紧张的生活总让韩宇和忠义觉得过得特别快,当他们可以快速地将一把□□拆开再重装的时候,距离去越南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两个月,韩宇和忠义实在好奇为什么要去越南,加入特种兵队,他们问过美穗,美穗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他们先生让他们去,自然会在去之前告诉他们原因,他们也问过韩庆,韩庆也是类似的答案,但自从宋叔四个多月前离开国内就没回来过,正当两个人考虑要不要给宋叔发电邮问问的时候,宋叔却先给他们发了电邮,但里面的内容让两个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他们以后要做专业的杀手,现在他们有一些基础,去越南的特种是要接受更多的实战练习。
想到“杀手”两个字,韩宇和忠义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们从来都不觉得他们的生活会跟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而那天韩庆跟美穗之间让两个人一头雾水的谈话,也让他们明白了那背后的含义,他们似乎比自己更早知道,两个人必然会走向那条路一样。
难道自己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要走上这条
晚饭时,两个人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很好,美穗有点纳闷,早上起来还生龙活虎的两个人现在就像打了霜的茄子,韩庆也似乎感受到了两个人的低气压。
“怎么了么”美穗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顺口问了句。
忠义依旧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而韩宇抬起头,迷惑地看着美穗,但又有点怨恨,还有点失望,这还是美穗第一次看见韩宇这样的目光,隐隐地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
“美穗阿姨,你早知道了吧?”韩宇失望的口气让美穗的心里有点疼,他的话也印证了美穗的猜测,美穗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身边的韩庆挑挑眉毛,暗暗地牵了牵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