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齐芸的话,莫凌川像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表情忽然扭曲,几乎是咬着牙说:“你是什么意思?你刚刚说我迟早要后悔,你说错了,不是迟早。我在七年前就后悔了,一直悔到现在。你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你是不得已和我结婚,可是最起码你还能偷偷过你想要的生活,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他搬到哪里,我就跟着搬到附近,我后悔,我还要加上他的痛苦一起后悔。”
莫凌川的样子很恐怖,岳齐芸感觉自己仿佛被强迫按在一个兽笼面前,而笼子里的野兽已经被关了太久,无时无刻不再想撕碎笼子,以至于指抓鲜血淋漓。
岳齐芸当然知道困住莫凌川的笼子是什么,而那个笼子难道不也一直困着她吗?
一时间岳齐芸也变得有些激动地尖声道:“你以为我不痛苦吗?你知道前几天学长拿着我当年签的手术单找我的时候,我多恐惧。我好恨,为什么要让曹闵怀单独和清和在一起,清和明明告诉我了,曹闵怀在纠缠他,我还丢下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小心……江妈妈那么信任我,她那么信任我……”
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眼泪卷着粉底灰扑扑地蒙了一脸。
人们总说女人就是喜欢哭的,他们不知道其实是男人喜欢看女人哭,久而久之女人也以为自己就应该哭。
而哭也是需要技巧的,毕竟眼泪很多时候不是真的为了表达感情,而是为了取悦。
但岳齐芸不是那种女人,所以她哭得毫无顾忌,哭得没有节制,哭得旁若无人。
她很少这样,以至于莫凌川被吓了一跳,他在岳齐芸的哭声中冷静下来,才开始认真思索她哭前嘴里吐出来的完整词汇。
“你说手术单?那是我亲自烧掉的。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凤歌手里的?”
莫凌川说着顺势递了一张纸巾给岳齐芸,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真的像岳齐芸说的被楚凤歌知道了什么,那真的是大麻烦。
岳齐芸捏着纸在脸上沾了沾,还带着哭腔说:“你觉不觉得,自从那个叫乐清和的人出现之后,一切就都不对了。”
“我也很怀疑那个人,而且,我最近才查到,他根本不叫乐清和。”
在乐清和的事情上面,两个人的默契倒是惊人,莫凌川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事会不会其实都是乐清和搞的鬼。
一说到乐清和,岳齐芸眼前不觉浮现出之前在楚凤歌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楚凤歌有轻度的洁癖,岳齐芸不敢相信他怎么能忍受别人那么亲密地接触。
想到这里,岳齐芸严肃地拉住莫凌川说:“凌川,你也知道他都搬到学长家里去了,我觉得他对学长很不怀好意,那家伙可不像曹闵怀,他敢顶着清和的名字,还让学长那么信任,你真的不担心吗?”
“他不会喜欢男人,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喜欢男人。”
莫凌川说话时没有看着岳齐芸,而是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声音也像天色一样阴沉。
在拂檐山的南面冬日的阳光灌进楚家别墅,江濛怕冷,所以楚萧就找了整个c市最暖和的地方建房子,连山的名字,也是楚萧送给江濛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