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大片的夫人姑娘们全都惊愕了。
这竟是个撒泼的!
这里有不少都是大世家里头的贵夫人,和皇家多少有着那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连天子见到了,许也得给几分薄面,在这里却给这么一个小娘子下面子。
众所周知,这蜀绣云裳可是苏浙富商南家的产业。
这个店铺的掌柜与一众姑娘伙计们素来重礼仪,从不曾有这般盛气凌人的时候。
这无德无状的沈家姑娘凭什么来这里抢劫东西,竟还说是她家的?!
“听闻南家老爷唯得一独生闺女,大半个月前嫁入了沈家?”
人群里渐渐就起了层层叠叠的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样?可就算店铺是嫁妆,那也是由不得别人随意动的啊!”
“谁说不是,正常体面的人家哪里会动媳妇的嫁妆。”
“那可是媳妇安身立命的根本,将来还要传给子女的东西,莫说这小姑子,就是夫君也不能朝嫁妆伸手才对。”
这里的夫人又有哪个不是带着嫁妆嫁入夫家的,想着若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给女儿的嫁妆,却被婆家的小姑子抢走,那真是要气得短寿。
一时间气愤情绪被挑起,同仇敌忾一般纷纷谴责起来。
泼辣型的夫人道:“这可还真是没脸没皮,南家姑娘才入沈家门多久,嫁妆就被小姑子糟蹋起来了。”
温柔一些的在叹息,“可见,那南家姑娘在沈家日子过得真不容易。”
又有那刁蛮一些的说:“这三天两头的来这里做衣裳,一做就要整上一大堆,合着那裁剪师傅和绣娘都是为这个小姑子养着的呢!”
还有姑娘在一旁议论,“方才还说什么来着,这些摆着的衣裳全要包起来送给她那个什么表姐,还要给丫头子?”
“是啊,南家姑娘真可怜,连沈家的表姑娘和丫头子也要一起供奉……。”
南虞听着楼下这一片此起彼伏的责怪声,与稳冬夸赞道:“这事你们办得利索,回头有赏。”
自然,楼下人群里,乃是穿插了一些假装是客的夫人与姑娘,时不时刻意挑上大家两句,特地让众人越发同情与愤怒。
稳冬微蹲了个礼,“都是姑娘您的吩咐,奴婢和掌柜们也就是跑跑腿扯几句话的事。”
敛秋趴在窗前,听得津津有味,“可惜了,应该加些戏码,就说沈家夫人纵容女儿糟蹋儿媳的嫁妆不说,她那二儿子还烂赌,要儿媳给支付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