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亦摇了摇头。她随她母亲,从一开始就没疼过,所以她特别不能理解那些来月事时疼的要死要活的女人,觉得她们矫情。
伏玉珠就按了按太阳穴:“来月事时可以适当减轻一些日常操练。那些疼的厉害的,可以请假,让医女给开点药调一调。”
男女身体差异不可避免,既然招收了女兵,针对女人的特殊情况做一些体贴的让步,也是正常的。
程子亦却诧异的抬起了头,为难道:“这样的话……那些男兵们又要心中觉着不平衡了。”
伏玉珠正在按自己额头的手一顿:“嗯?”
“你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闲话?”伏玉珠冷了神色。
“是……”程子亦抿了抿唇,道,“下官偶然听到一些男兵说话,说女兵们打仗水平远不如他们,凭什么跟他们吃一样的饭,拿一样的饷银。”
伏玉珠似笑非笑:“远不如他们?你好歹也是个将军,下回再碰见谁这样说话,只管邀他单挑,他若不敢,那就是还不如个娘儿们。打赢你了,到也是个人物,就带到我面前来见见,若是打不赢你还不服气,收拾包袱让他滚蛋。情形恶劣的,直接军法处置。”
程子亦身手潇洒利落,伏玉珠都只能勉强跟她打个平手。若非如此,伏玉珠也不会看中她让她掌管女兵操练一事。
“还有,”伏玉珠续道,“若是有些女兵不下功夫操练的,态度不端的,也只管让她走。汴军不养闲人。”
程子亦神色一凛,再不复来时的犹豫为难:“是!”
伏玉珠摆了摆手,程子亦就精神奕奕的告退,出去了。
*
豫州。
柴婉柔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婢女正站在她的身侧,说着听来的消息。
“据说那刘家小姐十分貌美,且聪慧非常,三岁识字,五岁便能成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年年初刚过了及笄礼,求亲的人早就踏破了她家门槛。”
柴婉柔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镜子出神,婢女连忙补充道:“不过一定是不能跟夫人您比的,况且大人与您这么些日子的情分了,怎么会轻易被她勾了魂儿去。”
柴婉柔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少拿这话哄我。”
她有自知之明,她的相貌顶多算是中上,而且她不过一个乡绅之女,哪里能跟堂堂太守的嫡女比较?况且那是十分貌美,且富有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啊。
更不用说什么多日的情分,有多久?
几个月罢了。
周济连相伴十几年的发妻都说舍就舍,何况她一个区区妾室。
不过呀,她不痛快,有人会比她更不痛快。
周济可是要称王的人,她的身份是不够格做王后的,但那个女人就够么?周济的发妻,不过是一个乡野出身的村妇罢了,比她还上不得台面。
这不,够格做王后的女人就来了?
十五岁的年纪,大家闺秀,且有才女之名,不得把那个村妇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