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假设去说,他不愿意认,无非是两点。你会让他陷入危险,亦或者,他会让你陷入危险。”杜聿霖莞尔,“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什么好的理由,那就不稀罕。”
沈南瑗错愕看向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里的迷雾褪去化作了湛亮的光。
杜聿霖没忍住,亲了一口,“有我稀罕你就够。”
朗华九成九是白昊华,他比沈南瑗要知道的早得多。
在督军府那场晚宴之后,从调查科搜集到的资料做分析,他便猜到了。
然而他没有告诉南瑗,而是等着她自己去发现。
就像是刚才,他知道朗华是她舅舅,但还是忍不住有了点醋意。
甚至忌惮。
朗华在商界成绩斐然,还有身份地位,颇受天京那边的重视。
并非是构成对手,而是,极有可能会成为不必要的麻烦。
杜聿霖想要的是沈南瑗完完整整的心,全部的爱和关注。而现在就是,太多杂事儿分散了她的注意,或许,那件酝酿已久的事可以提上议程了。
沈南瑗觉得杜聿霖日常抽风,正经不了三秒钟,自发当了个端茶小妹,闭嘴不再言语。
她捧着自个儿打包的姜茶,一直到沈公馆的门外。
一颗心就像是随着车子颠簸而轻轻摇晃。
杜聿霖越是绅士隐忍体贴,沈南瑗就越是心惊肉跳。
中间的时间倒来倒去,等沈南瑗到家的时候又正值傍晚。
恰好到了用晚饭的时间,按理说,沈黎棠这时候早下班在家的,却没看到人。
严三娘坐在主位旁,占的是原来苏氏的座儿,也已经不少时日了,对此唯一有意见的只有沈芸曦。眼神怨恨,仿佛是恨这个女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她姆妈的一切。
而沈芸卉惯是深沉,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在等沈黎棠回家的过程,沈南瑗想,还不如在外面吃完了回来。
可有人在外面,巴不得今个都不要出门。
不,应该说出门没挑黄历日子。
白秋寒跟约翰前些时候就签了入股合同,而今个要签的则是土地转让合同。
也就是沿街那一溜的铺面。
当然不是告诉沈黎棠二十三根大黄鱼的数目,起码得往上翻五倍。
政府征地开发,又加上约翰洋人的身份便利,要做纺织厂的生意,眼下她投资入股的份额大,收益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