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现在。
“我听说你经常跑警察局,那你有碰到过处理不了的谋杀案吗?”
“暂时还没有,”白越放下筷子,说,“越是离奇的案子,越是有显浅的原因,大部分情况下,分尸是说明凶手想隐藏死者身份,密室是因为凶手想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反倒是简单的案子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巧合很容易干扰思路。”
顾远扒了口饭:“所以你们说的完美的犯罪就不存在咯?”
“人类的行动总是会留下踪迹的,关键是能不能掩藏起来而已。把人灌上水泥沉尸海底这个主意低不低级粗糙。但这个办法在海城偏偏很合适……海城周边有些旧工厂,人烟稀少,监管混乱,海边也一度是重污染区域,利用那里的机器和材料完全可以完成杀人,倾倒废料,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废料里封着个人,”白越沉静地说,“尸体周边的水泥就像蛋液一样慢慢凝固,像落到人类肚子里一样落到海里,被大海消化了,不会有人找到。”
顾远看着饭桌上撒着葱花的芙蓉蛋,沉默了片刻,舀了一勺到白越碗里:“还是吃你的吧!”
总之,经过如此友好、融洽、祥和的交流,一顿饭吃完后顾远已经能够非常自然地收拾碗筷洗碗了。白越也一点都不客气,就倚在门框上看他动作。
顾远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正要随便找个话题,却是白越先开了口:“晚点我们出去一趟,去个酒吧,找个人。”
夜幕降下之时,顾远跟着白越出了门。白越说这张脸还有点用处,并没有做太多的变装,然而却给顾远好生打扮了一番。
灰色条纹西装,豹纹衬衫,扣子打开,露出肌肉流畅的一小片胸膛,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下半张脸被白越稍微修饰了点轮廓,显得十分阳刚。
这是黑西装们稍微变异一点的形象,在顾远没有被霍西川逮住的时候,他也曾以为他有一天会打扮成这个模样站在某个大哥身旁。
“……想不到你还有那么骚包的衣服。”顾远感叹了一句,他实在无法想象白越穿这个是什么效果。
白越并不知道对方正在幻想他的豹纹形象,想了想还是再给顾远扣上了一颗扣子。
“有疤啊……”他说。
顾远耸耸肩:“我身上挺多伤疤的。”
“在那个位置我是一颗痣。”白越漫不经心地说。
顾远不解其意,白越已经从他身边走开,顾远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伤疤的位置,而后大步跟在他身后。
他们抵达的是一间颇为热闹的酒吧,灯红酒绿,舞池里的人身着做工精致的衣服在翩翩起舞,而舞池之外的人们也在扬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