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远是什么?
他说不明白,他甚至能为他主动模糊自己的原则。
但又恰是顾远,让他知道白越是如此不可替代----分明是一样的面容。
他或许隐约能感觉到,那个背着他颠簸焦急地对他怒吼的人,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远不会再在他面前看着天空露出期待而寂寞的神情,他们也再也不会有那样安静而绵长的时光。
霍西川极力盖住心中的异样情绪,面容还是那样冰冷:“无论你是谁----就算你是个垃圾,也得归我处理。”
顾远被霍西川带了回去,霍西川将他扔在后座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大衣扔了过来,披在他身上,而顾远任由衣服滑下来,看着外头的风景。
回去以后霍西川果然把他关了禁闭,他的活动范围开始如同最初一样被限制在那白色的房间里,连阳台都是锁着的。
顾远起身的时候一身欢爱的痕迹,带着说不清的酸麻,他披上衣服打量这个房间,如今的陈设于他看来处处都是白越的痕迹,白越的挣扎变作了固定的家具、丝毫不尖锐的笔,白越的爱好变作那一排排的书,他一开始就生活在白越的阴影之下。
白越自始至终的疏离,白越偶然的自得和孩子气,还有他未曾见过的白越的激烈挣扎,白越的厌倦绝望,都曾被这里所目睹。
如今白越大概走了吧,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到这里。他想起自己见到白越的时候,当时虽然有所准备,但心里还是受了很多冲击的----甚至他还有点慌乱,加之双方都不大信任,于是很多该说的话都没有说。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顾远想着走到了窗边,天色方才蒙蒙亮,有苗圃工人拖着装杂物的小车前来做定期的庭院维护。那人带着口罩为楼下的灌木丛喷洒农药,小车的大桶上还有些参差的植物枝条。
那个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在和他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扯下口罩,朝他一笑。
顾远一瞬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白越,真他妈疯了!
第39章
顾远反省起自己对白越的了解完全不够,他以为叮嘱了白越一定会警惕地跑路,根本没想过白越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后来房间的门一开他就一把把那人拖进房间来,还后怕地立马关上门。
白越好像有点意外于他的手劲,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顾远根本无暇关注他的感受,压低了声音质问:“你他妈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