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之难得神色如此严肃正经,他沉沉道:“不,若我死了,才算是交差。”
苏夭夭一滞,倒是忽略了他这般受伤并非在比武中所受,而是承受不及那死士的掌力。
“我本也以为,王上是要验证我们夏氏一族的忠心,现下看来,他是想要我死。”
“杀了你,他有什么好处?”苏夭夭仍是不大理解,况且,昨日那死士不过是将夏泽之重伤,若是要将夏泽之置于死地,断不会只是伤了他。
“王上忌惮我父王由来已久,这次他派我前来,名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他不能不清楚,以我的能力是决然拿不到那个位置的。”夏泽之的眸色愈发深沉,“是,他还派了一名死士前来。昨夜,你若是不敌那死士,随他回宫,想来我也活不到今日。”
苏夭夭略有些踟蹰道:“杀了你,他就不怕你父王反了吗?”痛失爱子,夏王爷不可能无动于衷。
夏泽之瞧着苏夭夭这般懵懂,不由得苦笑:“王城暗潮汹涌,你并未身在其中,自是不懂。他要杀我,自也可将我的尸身攥在手里,当做把柄。”
苏夭夭不由自主的后撤一些,倒吸一口冷气,颇有些惊悚的瞧着他。闷了闷,才不可置信道:“我素来知晓他狠心,但不知……他竟这样变态。”
夏泽之知晓,苏夭夭虽是跟在陶令身边多年,但这一颗心仍是保护的纯净,遂转了话题,问她:“昨夜,你赢了那死士?还是……”
苏夭夭这才又凑近一些,随意道:“当然是下毒,我才懒得与他一战。”
夏泽之默然咽了咽口水,愈发觉得他不得罪陶令和陶令心尖上的这个女子实在是明智之举。得罪旁人顶多是个死,得罪他们二人,却是能生死不能,委实可怜。
“嗯嗯!”他附和着,“还是留些力气对付江林才是。”
“对了,”苏夭夭瞧着他这番暗暗隐忍痛意的模样,“我昨夜便看了你身子的状态,需要找个僻静的地界好生调养,断不可再运功施力。你看,你是要回了王城,还是我给你找个地方?”她所知的,也就原先和杨姐姐做邻居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环境也是适宜。
夏泽之微微摇头:“王城是回不得的,至少暂时不能回。”他思忖片刻,方才侧过身同身侧的小厮低语,“夫人现下在何处?”他虽是许了她自由,但总要顾及她的安危,是以一直派人在暗中守护着。
小厮报了一个地址,夏泽之便有了盘算。然他转向苏夭夭,仍是开口道:“我已想好修养的地方,但你一人在这里总归不妥,我还是等这场武林大会结束,彼时再离开也不迟。”
苏夭夭心知他是好意,但仍是推脱道:“你是有世子的名头,但在这里还不如江盟主好用。”她单手拍拍他的肩,“你且走就是,若是那死士醒过来,只怕又平白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