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陶令冷冷道。
楚瑾?江林几乎以为是他听错了,这可是当今王上的名讳,他随口说来,倒似寻常人的名字。不过既是陶令,这份惊奇便弱了许多。
“如何?”他反问。
陶令终于凝向他,轻飘飘道:“无耻!”
江林一掌拍向桌子,若非还有极强的自制力,五指紧紧扣住,他非要这一掌拍碎眼前之人的脑袋。
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胆敢这般同他说话。恼怒过后,竟有些久违。
江林浓眉挑起,喉咙发出的声音仍带着浓浓的恼意:“陶令,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陶令不以为意的凝着他,眸中冷淡仿佛不曾看见他泼天的怒火,只静静等候他接下来的言语。
江林晲着他,阴狠的眸子里已有了轻佻之意:“你应当让苏夭夭来和我聊,这样你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陶令拎着玉萧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掌心,这时听他所言倏地顿住,转而又是继续敲打着:“你以为你会赢?”
他嗓音幽深,全无半丝不确定的惧意,倒令本胸有成竹的江林陡地生出多余的不安来。他下意识挺了挺胸,坐得愈发笔直,“若非怕,为何不让她来?”
“呵呵!”陶令微微垂头,不可自已的轻哼,“我怕她会打你。”
江林愣怔了片刻,随即仰脸大笑:“哈哈哈哈哈!”笑罢,又是骄傲不可一世的仰着头,“你如此说,我便是更是喜欢她,非要得到不可。”
陶令幽幽叹了口气:“你果真是和楚瑾极像,但凡是你们想要,从不问别人许不许。”
“说得好似你不是这种人。如是苏夭夭不曾如你一般心悦,你会放了她?”江林讥诮反驳。
陶令怔了怔,难得没有回声。他知道,他不会。
他不曾明白心意之时便是陪她在这温暖宜人的俗世闹一闹,但是现在他知道,苏夭夭终归是要和他终老的。
江林难得呛住了陶令,整个人的姿态不由得松缓了许多:“可否有兴致听一听我的故事?和我所知故事里的你们。”
“你说。”他前来便是为此,此时便做好了倾听的姿态。
“我初次听说你的名字便是你杀了姜家全族,那手段……”江林说着都是不住地摇头,啧啧感叹着,“时日近日,纵是我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却还是达不到你那般心智和手段。全族一百余口人,一夜之间一个不剩。陶令,你好手段。”
陶令的唇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却是未发一言。
“后来我便时时关注你的动向,你可知,那时你是我的目标,是我行走江湖最想杀的一个人。杀了你,我顷刻扬名立万。到那时,谁还记得你陶令杀伐四方,到时便是我做人间的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