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变化倒不大,身上总是热烈鲜艳的颜色,附和着桃花眼和温厚的唇,仿佛总是那般年纪,眼角连多一丝的细纹都不曾有。
夏泽之起身为她倒了茶,方才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要救他,我也想。但是……”
“很难?”苏夭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夏泽之微微摇头:“不是难,是不可能。”
“天牢重地,我去过。抛开重兵把守,便是他身上的锁链,你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苏夭夭仿佛不曾看见夏泽之紧锁的眉宇,只顾自道:“钥匙在谁身上?”她不想为着无谓的事耽搁时间,每一刻,都是师兄在备受折磨。
“没有钥匙。”夏泽之沉重的叹息,“锁链在锻铸之初,就毁了钥匙。”
“我不信。”苏夭夭一双眸子冰冷至极,“再者,即便真的没了钥匙,也有打开锁链的方法。夏泽之,你不知道,不意味着别人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夏泽之心下一慌,他们这一对师兄妹做事惯常不合常情也不合常理,也不知这时她有了什么样的心思。
可千万,莫是他预感的那般?
苏夭夭冷冷的睨向他:“若我捆了楚瑾,是不是就有人自动将师兄送到我面前了?”
果然!夏泽之整个人僵住,好半晌方才颤颤巍巍,以他自己都不确信的嗓音道:“那……可是你的父王?”
父王?这两个字落在她身上,连一丝波澜都荡不起。
“你只说,是不是?”苏夭夭一字一顿道。
“……是。”夏泽之拖长了尾音,转念,却是不得不下了极大地决心,咽了咽口水同她道,“苏夭夭,放弃吧!”
“我……”夏泽之又迟疑了下,才继续道,“在他清醒的时候,偷偷进去见过他。”
“我本不想告诉你如此残忍之事,我怎么开得了口告诉你,但是,你总归是无辜的,我还是不想你再平白搭进去一条性命,你还这么年轻。”
夏泽之一张嘴就说了许多废话,入了苏夭夭的耳,满脑子却都是那一句“我在他清醒的时候”,这却是说师兄被折磨得已经鲜有清醒的时候了么?
苏夭夭紧握着茶杯,任那微凉的茶杯泛了氤氲浓烈的热气,任它烫伤了手,也不曾松开,只满目腥红的盯着夏泽之:“你可是也要同我说,十一年前的事,都是他所为,且他亲口承认了?”
夏泽之惊异的看向她:“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