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了夏泽之?”苏夭夭脸色一凛,心下预感极是不好。
柳如风微微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的就被人揪住了衣领:“可是我师兄出了什么事?”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她在王城无亲去故,若能牵扯,便只有师兄了。
“夭夭……”杨婉婷慌忙走上前,她倒不怕苏夭夭真伤了柳如风,柳如风的身子本就弱些,夭夭自有分寸。只是夭夭这般模样,若是从未动心,又何至于这般惊慌?
且柳如风不过提了“变故”二字。
柳如风被她冷厉的眼光吓了一跳,悄然咽了咽口水,方才沉声道:“陶公子被人指控是杀害大王子的凶手,已经被拿下关入天牢。”
“我去救他!”苏夭夭丢下柳如风,便要急急地往外走,仍是杨婉婷死死地抱住她的手臂,一面道,“夭夭,你现在去也是无济于事,不妨听柳公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想法子,怎样将陶公子救出来。你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去了,你一个人就算能杀进天牢,能带着满身伤痕的陶公子再重新杀出来吗?”
苏夭夭这才竭力镇定些,坐回圆桌前,唯有手指紧握成拳搁在桌面上,连带着桌子都是微微颤抖着。
她这一生都从未如此惊慌过,她拼命克制,却还是喉头发酸,眼底腥红。
杨姐姐说,师兄他满身伤痕。单单是这一句话,便足够击溃她所有的防线,软肋暴露在人前,没了一丝从容。
师兄是多骄傲的人哪,他那样高深莫测的武功,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阴谋算计才会被人擒住。他待在天牢里的每一天,是不是都生不如死啊?
杨婉婷凝着她竭力隐忍的模样,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这才示意柳如风可以说了。
“小生高中后,隔了几日便被下放到刑部林大人手下,协助办理一个土匪欺压村民的平常案件。”
“小生本也曾疑虑过,这等案件怎的就上交了刑部?后来才知,竟是那土匪头子……也就是那山大王在地方受刑时咬出当年大王子意外病逝的真相,并说……”柳如风愈发是不安的瞧着苏夭夭,她此时没了果决冷冽的杀气,却是满眼怆然,更是让人无法启齿。仍是望向杨婉婷,示意他继续说,方才继续鼓了勇气,“他曾亲眼见到陶公子杀了大王子,是以大王子身上没有伤痕。”
苏夭夭死死地咬住唇:“可还有其他?”前情因果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师兄现下如何了,可还有一丝气息能够等到她?
柳如风紧张地双手搁在膝上揉搓着:“原本,我也是见不到陶公子的。只是……林大人提审那日叫了我随行,我不能上前,但瞧着……陶公子大约已然受过重刑,只一直不曾认罪。我本想称病告假,但自王城至姜德镇实在路途遥远,我只好将你们当日送我的盘缠送给了林大人,只求回乡娶了杨姑娘,这才得以脱身回来相告。”
苏夭夭听罢,终是站起身,双手抱拳冲柳如风恭敬一拜:“多谢柳公子相告,今日,你我未曾见过,我也从未出现在姜德镇。”说罢,又是转向一侧,“杨姐姐,祝你幸福!”说罢,便是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