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声从后门进去,顺便捂住后排周灿惊讶得想叫的嘴。他听见周灿被他冰冷的手冰得吸气的声音。
“我没事。”秦星河朝他摆了个嘴型。
坐到位置上脱了外套,拿出作业本,秦星河开始写作业。不过他的余光,总是能够着顾倾野。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他看见顾倾野皱着眉头,拿笔一遍一遍地在学生作业本上画圈,不要脸地认为肯定不是自个的作业本。如果是他秦星河的本子,那不得画爱心嘛!
“秦星河,你过来。”顾倾野抬头,见教室唯一空着的位置被塞满了,感觉像是漏风的墙被堵上了似的,心安得莫名其妙。
班上学生目光瞬间集中在秦星河身上。谁不知道这位爷今天被砍了一刀啊?砍了一刀还能踩点来上自习,一个四字成语怎么说来着?对,身残志坚。
秦星河众目睽睽之下都不敢跟顾倾野对视,怕赤果果的神情藏不住。只能低着头往讲台上走。顺便把受伤的胳膊挡在身侧。
他往那儿一站,顾倾野的眉目就深了几分,嘴都抿紧了。
一身寒气。
敢情这小子忘了带伞,赶着来上自习的。
“总共五道题,你错了三道。”顾倾野语气始终很平静。
秦星河手别在身后,规规矩矩的,听了这话挺委屈:“不是还剩两道嘛。”
顾倾野:“剩下两道你没写。”
秦星河:“……”
班上传来了一阵笑声。
顾倾野的眸子往班上扫过去,瞬间安静了。
“拿回去订正。”他道。
话毕低下头,在秦星河的作业后面,用红笔落了几个字。
字迹虽然潦草,可秦星河就是看懂了。看得心一阵狂跳,春雨东风乱刮。
“下次记得带伞。”
顾倾野写。
秦星河拽着本子就落荒而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当众把顾倾野强吻一百遍。
好不容易熬到中途下课,秦星河一个健步冲去厕所,把后面的胖子甩了一百米。尼玛绷带淋了水,再不换他胳膊得感染,第二天能肿成馒头。
周灿眼尖,也跟了过去。
帮他重新换了绷带,周灿不解:“你爸给你请了足足一周的假,你还回来干什么啊?”
秦星河弯腰拧干裤管的水,道:“医院待着像监狱,不习惯。”
周灿拍拍他的背,表示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