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喜气的寿宴这这么结束了。老傅头从得知要给他办寿宴之日起一直到寿宴结束,嘴角都是高高上扬的,逢人便笑,腰杆挺得直直的。每天还有事没事就爱往村里溜达,就听人跟他道一声喜,羡慕两句,以好散散他多年的郁气。
这回可没人说他有个举人儿子没沾上光什么的了。儿子咱沾不上光,咱不还有孙女吗?老傅头心里可是乐呵得很。
如今傅家再不会被人瞧不起了,再不会有人说考上举人和没考上一个样了。不会再有不愿读书的儿子对父母吼叫: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苦哈哈的。
而今的傅家庄人对傅家可是实打实地从心里尊敬,人傅家可不仅有一个举人老爷,家里还住着两个大官呢。老傅头做寿连县令大人都来祝寿呢。可是不敢再嘲讽了。老傅头得到傅家庄乡亲们前所未有的尊重。
傅紫萱在忙乱了几天后,倒是歇了下来。如今倒没什么让她可c心的了。荒地、养殖、稻田里的鱼、泥鳅有田螺都长得很好,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现象。而荒地那边的池塘也快挖好了,她倒是又得忙着找蟹苗虾苗去了。
这日她正在家里打算荒地的事,就听到文氏找过来的声音。很快就听到她跟陈氏在院里小声说话的声音,傅紫萱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不一会,就听到文氏那边有哭声传来,倒把傅紫萱吓了一跳,扔下纸笔忙跑了出去。
出了房门就看到文氏正站在院子里低声抽泣,而她娘陈氏正在安慰她。忙走了过去。
陈氏看到傅紫萱一脸询问就说道:“你三伯母是来跟你借马车的。说是要上镇里一趟。”傅紫萱听了就说道:“好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会我让清风送三伯母过去。不过这怎么哭上了?”
文氏只抬起通红的双眼看了傅紫萱一眼又低声哭上了。陈氏和傅紫萱对视了一眼,忙把文氏请进傅紫萱的屋子。
刚坐下傅紫萱正想细问。就见陈氏对她直摇头。倒是文氏那边看到了,抹了一下眼睛,说道:“也没什么的。让萱儿知道也好,她也能帮着出个主意。”
傅紫萱心里倒是纳闷得很,想来真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平时瞧着文氏倒是挺开朗的一个人,不至于就哭上了。
那边文氏平了平心绪,对着傅紫萱说道:“前几日你爷爷做寿,紫兰的婆家不是没人来吗?不仅没人来。连使个人传个口信也没有。我和你三伯心里都焦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了,就托了你二姑去打听。今早你二姑使人回来说,对方家里已纳了一名小妾,那名小妾如今还怀着身子呢……”
说着又哭上了。还骂那家人没良心。傅紫萱听了眉头皱得死紧。
这乡下人家因为平时饭都吃不饱,巴不得家里能少几张光吃饭的嘴,可不会纳什么小妾之类的。这紫兰未来的婆家原也只是个乡下人家,后面攒了些钱就到镇上开了一间小门面,倒是比乡下人家好过了些,这才几年就学起人家纳起妾来了?
这紫兰可还没娶进门呢,这倒是明晃晃的打脸了,看来是瞧不上傅家乡下人家的身份了。而且不仅让小妾进门了,还让那人先怀孕了?怪不得三伯母哭成那样。还没嫁过去就这般打脸了,嫁过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那文氏哭了一会又说道:“你二姑使人打听清楚了,说是那张山原本就迷上了春香楼的一位姑娘,非要嚷嚷着把人赎出来娶回家。张山父亲死活不愿,说是不能娶这样的姑娘当妻室来辱没家门。后来听说缠磨了好久,又是绝食又是闹出走的。那张山的母亲就生了这一个儿,最终同意先娶妻再把那女子纳为妾室,张山这才勉强同意了。”
“只是小镇上的人家大多知道那张山迷上青楼姑娘还跟人打得火热,都没人愿意把女儿嫁去他家。后来他家才看上了在他家隔壁店做活的紫松,听说紫松家里有一个妹妹正待嫁,就打了主意。可能是想着聘得远些人家也不知道他家的这些事,再加上可能觉得乡下人家嫁进他家也算是高嫁了,将来也好拿捏一些。这才聘了紫兰。”
“可自从聘了紫兰后,那张山从没来过家里。你三伯和我一直心里忐忑,也去镇上看过几次,不过也只在他家的店里见过张山的父母,倒是一直没见到张山的人。他那母亲每次都说她家小儿面皮薄,我们也只当这孩子抹不开脸,倒并不觉得什么。却不曾想这里面还有这些肮脏事,想来那张山是一开始就不愿娶我们家紫兰的。这黑心的,骗得我们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