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那个梦,梁风一直都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这是种不好的征兆。
但那种不好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就被理智压下。
就算是什么脏东西,不也只敢暗地里搞鬼?有什么,当面冲他梁风来!他倒也想知道,自己这三十年来,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总会莫名其妙地钻出几头发,而自从做了那个怪梦,梁风的腿上,开始出现细细的血痕。
开始时,只有一条,但很快,红线般的血痕,顺着腿,开始向上曼延,虽然不疼不庠,但是个人就知道,这样漫延下去,下场,不会太好。
只用了三天,血痕就漫延到了胳膊,看上去,就像是血色的纹身。只是,这纹身没有图案,只是像棋盘一样,纵横交错着。
所以,梁风选择报案。他,要用这种方法,告诉那暗中的异类,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今天梁风没有上班,早上报了案,经过一番波折,最后那个叫郑直的刑警队长,受理了自己的案子,虽然是私下受理的。
但看到自己的血纹身时,郑直那副激动兴奋的模样,着实让梁风浑身上下直起**皮疙瘩。难道,这刑警队长,有着某种特别的嗜好?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梁风身上的**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当夜幕再度降临时,梁风才感觉到饥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
梁风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一袋**蛋,什么都没有。
左右也是没什么胃口,梁风便应付似地打开电磁炉,向平底锅里倒了几滴油,等油热了后,向锅里打了个**蛋。
蛋香四溢,梁风熟练地把**蛋翻了个面,不一会儿,煎**蛋便出锅。
梁风把蛋饼盛到盘子里,端着走向客厅。
刚一迈步,梁风脚上绊了什么东西,险些摔倒。
低头一看,饶是梁风胆色过人,也不禁头脑瞬间空白。
一团冗长的头发,紧紧地缠住了梁风的腿。啪的一声,梁风手里的盘子摔得粉碎。
“滚开!”梁风头皮一紧,不停地甩腿,试图挣开腿上的缠绕。
缠在他腿上的头发像有思想一样,猛地一拽,梁风斜斜地摔向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梁风的手,抓住了厨房的作台边缘。
长发顺着梁风的腿,快速曼延,不一会儿,便缠绕到了梁风的腰。乌黑冗长的头发亲密地贴着梁风的腰,从他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贴着他和身体向上缠绕。
梁风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冰凉滑腻的头发,贴着他的皮肤,向上缓慢地滑行,一团团的头发每滑行一寸,梁风的恶心感,就浓烈一分。密密麻麻的头发像舞女的挑逗,慢慢地布满梁风上身。
梁风不断地挣扎,双手扑腾之中,意外地弄倒了作台上的刀架。梁风眼睛一亮,连忙抓住一把果刀,割向身体上的头发。
头发,像密网一样裹着他的身体,割断了几条,很快又有新的头发滋生,弥补上来。
梁风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看头发就要缠上他的胳膊,梁风不管不顾地挥舞起手中的果刀。
被割断的头发越来越多,然而,梁风的皮肤,也被果刀割伤。每一缕头发断掉,梁风的身上,就会多一道刀伤。鲜红的血浇注在冗密的头发上,粘稠而血腥。
热腾腾的血溢出,头发突然顿了一下,停止了无休止的纠缠,然后,竟缓缓地解除对梁风的束缚,潮水般的退去。
看到这一幕,梁风目瞪口呆。仅管他的目光不曾移开半寸,但他依旧没有看清,那头发退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