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肃遮暮冷眼望她,就站在原地不动,亦不管她是否在自解衣袍。
“很奇怪,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热……”迟将离觉得自己很丢脸,但火热的气流在体内不断地流窜,呛得她快要窒息。喉咙烟熏火燎,想喝水想吸吮,想要拥抱一切柔软的东西。
无助的她抬头看去,只有肃遮暮在那里。
如此白白软软的一个人,感觉应该很好抱吧,胖子身上不是都很凉吗?这般难耐的燥热说不定能被她全部化解去。
好想抱抱,抱一下应该不会死吧,反正装腔作势的时候都有抱啊。说不定一个拥抱就能化解这熬人的难受……
肃遮暮见那迟将离奇怪的眼神中饱含了许多让人不舒服的成分,不禁觉得奇怪。虽然这人一直都不见得招人喜欢,但也没到让人讨厌的地步。见她跌跌撞撞地靠近,肃遮暮警告:“不许过来,听见没有。”
这世间的事并不是说站住小偷就会站住,也不是你说不许过来流氓就真的就待在原地不动了。迟将离双眼迷离地撞过来,嘴里还念着肃遮暮的名字。
“很热……遮暮……”迟将离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提高了几分,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就在迟将离要碰到肃遮暮的那一瞬间,肃遮暮猛然扭身,后背从迟将离的肩膀处滑过,再一眨眼她就已经在迟将离的身后了。
“疼!”肃遮暮扣着迟将离的手臂往后提去,只听“咯噔”一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疼痛在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都是极好的提神醒脑妙药。如同当下,无论迟将离之前被如何灌脑,手臂骨折的痛楚让她冷汗即冒,什么炙热什么难耐什么凉爽的胖子,一并被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现在只有疼痛最清晰。
“嗯,断得应是极干脆的,你体质甚弱轻轻一碰手臂就断了。断裂声清脆悦耳,加之我手法利落……”
“说人话!”
“断得平整,接起来也方便。”
“……”
日昇,昨夜皇太后睡得安安稳稳,梦里还梦见她的暮儿为她生了一个俊俏伶俐的孙儿。一睁眼皇太后喜从心来,断定这是吉招,马上差人去打听公主驸马昨夜睡得可好。
小婢欢欢喜喜害害羞羞地去了,急急忙忙大惊失色地回来。
“何事慌张?”皇太后又开始不正经,笑着说,“莫非昨晚那迷迭之香真的如此管用,竟已经生出了一男半女了么?”
“启启启禀皇太后,驸马他……手断了。”